……丈夫?
塞西斯迟疑着回头,对上那双藏着惊讶的眼睛。
无形地刀刃把时间切割成许多份,短短的几秒也变得难捱。
虞庭芜的眼睫止不住地轻颤,他攥紧了被单,好半天才迟疑着开口:“……你来了。”
没有否认。
塞西斯想问,却惊觉自己毫无立场,甚至连阻拦,都毫无理由。
他艰难地挪开视线,握了下男人示好的手,一触即分:“你好。”
目睹全程的医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不应该在这儿,他就应该在门外、窗外,床底下也行啊。
医生这么想着,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偷偷看了眼左边,又偷偷看了眼右边。
如果左边这位是虞先生的丈夫,那上将他……?
这些天以来,上将不说是无微不至吧,也能说得上有问必答、有事必应了。
而且有时候……
作为一个自由恋爱到结婚,孩子都有两个的成功人士,医生非常确定以及肯定的表示,上将和虞先生有一点超乎寻常关系的情感。
比如爱情什么的。
这就……非常……嗯,复杂了。
不过非要说的话,他支持上将。
虽然当三不道德,但虞先生住院这么久也没来的伴侣能是什么好东西?
医生理不直但气壮地歪了屁股,上将兢兢业业为国奉献十多年,不就是想要一份爱情……怎么不可以呢?
他想着,没忍住,偷偷瞄了眼病床上的患者。
病房的窗帘只拉开了一半,灿烂的金色从那一侧漏进来,将病房切割成色彩分明的两部分。
虞庭芜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光亮里,耀眼的金色为他镀上一层暖暖的光辉。
可即便这样,也没能驱散他周身的落寞与萧索。
看起来好像也不太欢迎“丈夫”的出现嘛?
嗯,他们上将应该也不是完全没希望的吧?
突然,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医生?”
医生一惊,直接立正,大声:“在!”
“……”
“呃、”做贼心虚的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早不是军医了,现在也不在部队里了,偶尔走点神也没什么……
嗯。
他尴尬地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小鱼的身体状况。”
身为伴侣这都不知道吗?
医生暗自吐槽,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上将那儿。
这能不能……说啊?
塞西斯没有接收到医生的信号,他垂着眸,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
道格拉斯上午跑来说什么来着?
今天天气好像还不错。
那家古树园应该会开放吧?虞庭芜前几天说想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