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晔这个当事人漠然坐着,看样子没打算开口。
苏浅璎还没说话,玉初便道:“救命之恩需报,那是债。原来在公主眼里,夫妻之情,也不过只是互相还债么?”
这话接得漂亮又讽刺。
舜英三次婚姻,本就让人不齿。
她哪里有资格来谈论什么婚姻和夫妻之情?若说债,那她不知欠了多少人。
苏浅璎知道,玉初这是故意针对舜英。
只因这个女人曾险些害得她没了性命。
舜英看过来,高挑眉毛。
“宸王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她笑一笑,道:“若本宫记得没错,王爷好像还未曾娶妻,于这夫妻之道嘛,大约还是不如本宫有经验的。”
苏浅璎险些吐血。
舜英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平时放肆也就罢了,今日宫宴之上,当着百官众臣,竟说出这种话来。
在天熙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对人性的认知不断的被那群奇葩刷新记录。
可与舜英比起来,那些人真的是委婉得不能再委婉。
瞧瞧,周围那些个大臣,一个个都替她觉得尴尬和羞耻。
其实对于舜英的风流,苏浅璎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她这十分骄傲得意的态度,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玉初面色不改,道:“经验本王的确不如公主。但公主的经验,恕本王无法苟同。”
“哦?”
舜英挑眉,正准备继续说。
宁晔道:“皇姐。今日父皇举办宫宴,是为宸王和璎璎接风洗尘。只开怀畅饮就好,不谈其他。”
这是在给舜英台阶下。
玉初的嘴巴可是毒得很,再加上因为苏浅璎的事儿对舜英早就恨之入骨。
这么争锋相对下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在这宫宴之上,众臣面前,还是收敛点比较好。
少丰帝回过神来,连忙附和道:“对,今日只开怀畅饮,不谈其他。舜英,你难得进宫一次,就别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事了。朕记得,你不是最喜欢喝宫廷秘酿桑落酒吗?稍后朕让人送十壶去你府上。”
父子俩一唱一和的在暗示她,大臣们都在心中祈祷这位跳脱的公主今天安分点。
舜英目光一转,笑了。
“还是父皇疼我,竟还记得儿臣最喜欢喝的酒。父皇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哦。”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少丰帝更是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点头。
“朕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
苏浅璎再次在心中唏嘘。
做皇帝做成少丰帝这样窝囊的,也真是可怜。
忌惮手握大权的儿子也就罢了,面对早就大权旁落的女儿也如此的战战兢兢,够懦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