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里有惶然忐忑的害怕和恐惧。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所以我对自己发誓,这一生一定要娶你为妻。”
苏浅璎既是甜蜜又是羞涩。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是不是以前常常对其他女孩子说啊?”
玉初低笑。
“你这是吃醋?”
“是。”
她的诚实让玉初讶异,又欢喜。
他眼神更加温柔,“没有别人,从头到尾,只有你,这辈子都只有你一个。”
苏浅璎眨眨眼,忽然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你成功的取悦了我,这是奖励。”
“就这样?”
玉初挑眉。
“那你还想怎么样?”
玉初笑一笑,眼神竟有些邪魅。
他压上她的唇,以切身行动教她什么才叫相濡以沫,缱绻情深。
苏浅璎对情事向来是被动的,这个时候自是随他予取予求。只是这么一搅和,她顿时忘记要和他说下午宁晔来过的事儿了。
……
相较于两人的甜蜜,宫里这两天却有些愁云惨淡。
自从柳家开始衰退,太后的病就一日比一日重,最初许贵妃还日日来看她,到后来知晓儿子的打算以后,她也不愿再亲近太后了。
皇帝倒是每天都来探病,可母子二人早已有了嫌隙,再见已无往日母子情深之景,唯有冷淡疏离,和近乎公式化的陌生。
这一晚,天熙帝迈着沉重的脚步,再一次踏入慈安宫。
厚重的大门,空旷的庭院,长长的回廊,一重又一重纱帐的背后,是布满刺鼻中药味的宫室。
太后早已不能下榻,脸色憔悴至极。
太医换了一批又一批,都说是心结难抒,药石难救。
天熙帝自然知道她的心结。
掀开最后一重纱帐,他走进去。太医和宫女们都很有眼色的跪安离去,只留下孙嬷嬷在一旁侍候。
“母后。”
天熙帝低唤一声,神色复杂。
太后看他一眼,用近乎空洞的声音问道:“你是来给我报丧的吗?”
天熙帝只觉得喉咙堵塞,说不出话来。
太后无端的笑了声,眼神空洞。
“柳家…完了。”
她的声音,在细微的颤抖,不是那种雷霆万钧的愤怒,这颤抖十分轻微,甚至是脆弱。短短四个字,却仿佛将她从皮到骨再到灵魂,一层层的抽干,这几个字说完以后,她就再没了灵魂,只剩下一副僵硬的驱壳。
天熙帝看着强势了大半生的母后如今这般模样,当真是心如刀割。
“母后。”
他的声音也颤抖着,慢慢的…跪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孙嬷嬷见此,吓得立即扑通一声,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太后没有看他,神情木然的盯着某个地方,眼睛里飘过自己的一生,出身世家门阀,及笄后嫁入宫廷为后。冠绝后宫的美丽容颜,先帝独一无二的宠爱,至高无上的权势,孝顺温厚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