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了包子赶回去,那里牌局刚散。
四周的人已走光,萧亮正坐在桌上,面前放着一大堆的银两,正兴高采烈地数着,老头在后面笑眯眯地看着,见猎过狐捧着包子走来,拾起一大锭银子抛给猎过狐,笑道:“把包子扔了,去太白酒楼搬一桌酒席来。要上乘的,快点。”
猎过狐才接着银两,却见桌上的另三人忽站起身,齐齐不约而同地去抢萧亮面前的银两。当先的屠夫吼叫着:“原来你们俩是串通好了来骗我们的。”
萧亮大惊,拢手去护银两。
忽见身后老头手中玉箫点出,快若闪电,出手分袭三人,如行云流水一般,极快的身手。
猎过狐心道,只怕白磊落也不过如此。
那三人伸出的手立时僵在半空,不能动弹。老头手法极快,玉箫不停,疾挑三人衣袖,不片刻竟也挑出一大堆的麻将牌。
萧亮和猎过狐都看得呆了。
老头笑道:“你们三人靠这瞒天过海的法子也不知骗了多少人的钱。我今天以牙还牙,也小小地惩罚你们一下。念在你们骗钱总还算替人留条后路,我也就饶过你们三人的狗命!”
说到这,老头笑容忽收,沉声道:“要知道赌是一种公平的游戏,否则便是骗钱的把戏,那还不如去抢,那样更来得快点。”
三人呆望老头半晌,忽齐齐跪下,磕头如捣蒜泥一般:“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竟在难得糊前辈面前班门弄斧,真是瞎了狗眼,鬼迷心窍,望前辈饶了小的们。”
老头哈哈大笑,手指轻弹,三人穴道已解。
老头笑道:“我不是难得糊,我是懒得糊,下次不要乱叫。”
三人见老头解了穴道,忙说:“是,是,下次一定不敢乱叫。”
又磕了几个头,才惶惶溜了。桌上的牌也不敢去收,心中皆暗自庆幸:“这老不死的今天不知发了什么善心,竟是如此就饶过了我们。”
难得糊见三人抱头鼠窜而去,笑道:“如此鼠辈,也敢在我面前卖弄雕虫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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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牌里乾坤(1)
萧亮忽问道:“前辈,不知你如何一眼就看出这三人是在合伙骗我的钱。”
难得糊笑而不语,望望猎过狐,问:“你可看得出来?”
猎过狐想一想,道:“我虽不懂打麻雀牌,可我看这三人的神色俱不像缺钱人。”
难得糊道:“这麻雀牌打起来倒是不论王臣贵公,三教九流,三缺一时,叫化子也可凑上一数,自然还要他袋中有钱。”
猎过狐摇摇头道:“我知道,我是说这三人手脚皮肤白皙红润,绝不似以如此小贩之技谋生的人。特别是我走近那个卖香葱的老太婆身边时,她身上的香粉味十分浓烈。试想,一个靠卖香葱为生的人怎会有许多心思去浓妆艳抹?”
难得糊诧瞪双眼,他虽一眼也可看出这三人是在合伙骗钱。那只是因为他的经验罢了,可他如此细心地考量,不由赞赏地拍拍猎过狐的后肩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再过二十年,便是你小子的天下了。”
接着又拍萧亮的头:“小子,你勇猛有余,思虑欠佳,你若和这位老弟联手,倒是一对好拍档。可惜,可惜!”说着连叹数声。
猎过狐问:“可惜什么?”
难得糊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之色,避而不答,却问萧亮:“你知我为何叫难得糊吗?”
萧亮摇摇头:“我认识前辈也不过几天,还是今天才听你的大名叫难得糊,可你又说你叫懒得糊,我正有些不太明白,要问你呢。”
难得糊笑笑,忽从腰畔解下一只锦囊,往桌上一倒,哗啦一声,竟倒出了一幅麻雀牌。萧亮“咦”了一声,拾起一块牌,只见这牌晶莹剔透,如冰一样,握在手中极重,沉甸甸的极是舒服。更难得的很,难得糊把一百三十六张牌平铺在桌上时,竟宛如一块桌布一样,无一丝缝隙,就如一块平整的青石板,乍一看,哪里看得出这是一百三十六张牌。
难得糊甚是得意道:“这是东海四风岛上的四风香玉所制成的麻雀牌。天下做牌的原料再好也不过四风香玉。大凡天下的麻雀牌,质地稍差的,从它的纹路上一眼就可看得出它是张什么牌,不信你看。”
难得糊说着拿出刚才萧亮他们打的牌,摊放手中,让猎过狐和萧亮两人细瞧。
“你们看见没有,这块牌的左角有一米粒大的黑点,从这黑点向下有半粒米大的白纹,你们不会注意,这方面的老手却是一眼便看得出来的。”
说着随手捡出一大捧反扑着的麻雀牌,一一报出是什么牌,萧亮跟着翻开看,果然准确无误,不由诧异不已。
难得糊把手中的牌全部扔掉,又指桌面上平铺着的四风香玉牌笑道:“这四风香玉制成的麻雀牌,天下就无一人可凭纹路看得出它是什么牌,包括我这个公认为天下麻雀牌第一高手的难得糊在内。”
萧亮睁大眼睛,却不是看难得糊,而是看桌面上的四风香玉牌,道:“那么用这幅牌赌,便是最公正的了?”
难得糊摇头笑道:“虽然我看不出来,可我只要拿在手中,不摸也能立刻知道这是张什么样的牌。”
萧亮不解道:“既然从纹路上看不出,那怎么知道呢?是不是通过透光来看牌呢?”
难得糊又摇头:“杭州麻雨天的一点烛牌可靠透光看见别人的牌,那自然也是一种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