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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速提到190kmh,飞奔在临海的公路,头痛欲裂,胸口如被一刀刺穿,不见血,不见疼,却要马上面临死亡。
沈凝辛啊沈凝辛,你居然傻到纵容那个人不断侵犯你的生活,你居然蠢到沦陷在那个人一切预谋的伎俩,你居然还天真的幻想他会真的爱上你这个人,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在那些虚伪至极的手段里缴枪投降?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居然还在他面前一再暴露自己全部的懦弱?!
秦廉,荣琪。这个世界本就充满背叛充满相互的利益牵扯,我居然忘乎所以放任自己对“人”不切实际的期待,我居然放弃自己的立场和姿态去迎合这个世界,我简直疯了……那个人的全部接近虚伪温柔一切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预谋一场赌博,我居然还想过为他改变自己的生活……我真得疯了。
母亲说过受伤我还是可以回到她的身边,“认真记住自己如何受伤,万千世界无数异动和变数,命运操之在手。”
在还没有第二刀将我置于死地之前,我完全有能力退守城池。
立即踩下刹车——趁现在一切不过刚刚开始,我仍可以退守回自己的平静天地,我还是一直以来的沈凝辛,我不是池中之物,我没有任何损失。母亲早已为我穿好防护衣,这不过是沈凝莘29年生命中普通的一次侮辱和伤害,我只需认真记住。
秦廉让我体验短暂幸福给我机会受伤,荣琪仍然爱我期望为我延续幸福,母亲说,世间一切都可以被原谅被宽恕。母亲说,不可忘,但不能不赦。
立即给Hauck挂电话,说明因临时想回去看看母亲,希望提早到明天先回美国。Hauck爽快答应。
放松情绪,驱车回事务所,恢复冷静自恃,沈凝辛拥有母亲所给予的全部智慧,再辛苦不过母亲。
让盖玥改订明天的机票,打电话给钟点工请他继续在我离开的一个星期里负责打扫房间以及照顾露台上的花草。向Hauck说明回总部的述职内容以及诸多需要寻求支持的方面,移交目前手里负责的一起投资诉讼给隔壁房间新来的律师岳冥,详细交待要点。联系母亲告知我明天就回纽约,停留1个礼拜,母亲大呼要整理一下原来的房间。
我又回到自己的行事风格。立在窗边对着玻璃镜面里的自己微笑,所幸。
盖玥内线通知安牧来电。稍有犹豫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他,既不泄漏自己刚才曾到过他的工作室听到我不该听的话,也不让其有所察觉自己已知真相,一切都要自然,自然的让他认为他并不是那个能够改变我的人。
于是接通他的来电。
“您好,这里沈凝辛。”
“晚饭一起?刚回来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工作量。”那头的安牧声调和缓近人,温柔隐含关心,若在之前,我估计真的要以为他就是那个在对的时间出现的对的人,不过,此刻,却有难耐的恶心和厌恶,满满的“关怀”背后肮脏可怕到极点。
吞咽下口水,我说,“抱歉,明天要回纽约,今晚需要时间整理。”可以想象他听罢这句毫无波澜的陈述句时会有的表情。
“这么急?没听你提过。多久回来?”
“临时决定。如果上帝不安排意外,一周左右。”
“我已经开始想你……”
恶心至极,却要控制自己,庆幸自己还没有受其影响回应一句“我也想你”。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字,挥手示意门外的盖玥进来,然后回答他,“一周只有168小时,并不算长。抱歉,需要继续工作。”
告知盖玥我现在就回家准备,接下来所有与公事无关的电话均不得转接到纽约。
“Zoe,Adonis的怎么算?”
轻轻的浮起一个冷笑,“请注意我的用词,公事无关。如果他被人起诉强Jian之类的罪名又肯付我们高昂的律师费,当然要转接。”
盖玥毫无内容的笑,稍有不解在她的眼睛里冒芽。
我拿过公事包,在她的肩膀拍拍,“我还是那个人人讨厌的沈凝辛,并不打算有所改变,不过,你的薪水下个月起会多出3%,还有你的推荐信已经夹在刚才的那份文件里。Good luck。”
“另外,”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又惊又喜的表情,“不要忘记,对别人的事保持沉默是第一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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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随即转为严肃,然后朝我点头。我知道她已经清楚地接收到我的意思。
CH 18
一个下午硬撑的若无其事引发身体内多处的疼痛,生理心理一片溃败的趋势——但阻止自己的神经松懈,阻止身体里的一部分被击垮。
躺在浴缸里,当我重新遍历所有抽屉里存放的记忆,才发现是沈凝辛自己在整个过程里丧失冷静,如今重新搜集整理很多被我忽略的细节,才发现,一切又是沈凝辛的错。
否则平淡无奇人人厌恶的沈凝辛如何在初见就引起安牧的兴趣?否则优秀俊朗如安牧怎么会百般接近一无是处的沈凝辛?否则他如何得知沈凝辛的糟糕性格和诸多顾忌?否则在他表明对我的态度时荣琪反应强烈诸多提醒?否则他如何得知沈凝辛极尽掩饰的事实?
是我太过贪心,许下两个生日愿望,母亲早说,每年只可以储存一个生日愿望。
也许整个过程都是设计好的,也许对话模式对话内容都是设计好的,也许这个人的出现都是设计好的。
可是接下来我要怎么做?继续配合他演下去,直到他的三千万价值到期?继续假作自己仍是幸福的,让荣琪和母亲安心?还是揭穿这一连串的可笑设计,质问秦廉他所带给我的全部伤害?
秦廉秦廉,我轻咬这个名字,这个男人从头到尾认识至今,都是沈凝辛的错误。荣琪荣琪,你试图延缓一切伤害,但可爱如荣琪,却不懂得“延缓”比“终止”痛苦更多。
整理去纽约的衣物。我不可以告诉母亲,我不可以让她担心,沈凝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