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管家的话干巴巴的,可是孙晋江听着却不是滋味,这是什么个说法,怎么觉得老管家是在骂自己,可是他说的明明是妓子和戏子呀。
&esp;&esp;“只是好奇,要是福伯您是柳公子,又该如何是好?”
&esp;&esp;老管家皱了皱眉,老眼之中透出一些清明,“柳公子府上蒙荫,老侯爷却任由此事发展,怕是也想避嫌。”
&esp;&esp;正解!
&esp;&esp;孙晋江几乎要给老管家一万个赞了!果然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眼光何等毒辣,一语中的!
&esp;&esp;只是若不是因为经历过乾元三十年的朝廷大洗牌,孙晋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方面的。
&esp;&esp;安定侯代表着老贵族世家的力量,何况还有这十万大军在手,是当今圣上的在背芒刺,老侯爷自然知道自己被视为眼中钉,只是没有兵权依仗却又怕皇帝卸磨杀驴,还有世家门阀的威胁,安定侯府如今水深火热之中怕是就连柳彦都不清楚。
&esp;&esp;而月娥和那穷酸书生的私奔,孙晋江甚至揣测那是老侯爷一手安排的。
&esp;&esp;否则,依照老侯爷手眼通天的本事,想要阻拦儿子迎娶一个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还要再麻烦杜慎呢?
&esp;&esp;这简直是昭然若揭。
&esp;&esp;如今安定侯府名声一落千丈,世家门阀也不再步步紧逼,甚至于当今圣上怕是已经做好了看好戏的心思,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要回老侯爷手上的兵权罢了。
&esp;&esp;而这个契机,便是明年的开科取士。
&esp;&esp;孙晋江记得清楚的很,暴风雨的袭击突如其来,直到那金殿大比这才遮掩了这风雨,还了京城一片天朗气清。
&esp;&esp;朝廷洗牌之事皇帝三缄其口,以致于众人议论便纷纷落在了新科状元杜谨之身上,孙晋江也因此听说了这个名字,甚至于……有了如今。
&esp;&esp;“不过,若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怕是老侯爷这一举动最后也只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老管家幽幽一叹,老爷一心想把生意做到京城来,可是京城是何等的水深火热。
&esp;&esp;若非少爷全力周全,怕是孙府的基业早就毁于一旦了。
&esp;&esp;孙晋江闻言不由点头,面上却装作不懂,“福伯此话何解?”
&esp;&esp;老管家看红袖一脸懵懂,孙晋江脸上也透着讶异,不由摇了摇头,“这些事,小姐不必理会,自有男人们处理便是了。何况,这几位都是手段高明的,想来是不会行差有错的。”
&esp;&esp;这几位?孙晋江皱了皱眉,莫非孙乾已经和京城的贵人搭上了联系?他还真是小瞧这冰山脸了,没想到手段还真是一点都不差呢。
&esp;&esp;红袖不满,看着俩人打哑谜不由抱怨道,“真是的,小姐我们赶紧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esp;&esp;天色已经有些迟了,红袖虽是吃了些点心,可是奈不住这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只觉得看到这人头攒簇觉得难受。
&esp;&esp;“嗯,也……咦,顾公子?”孙晋江低声呼喊道,可是顾玦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脚步匆匆离开了。
&esp;&esp;孙晋江站在原地不动弹,老管家顺着他目光望过去,不由微微诧异,“小姐你和顾公子相熟?”
&esp;&esp;孙晋江摇了摇头,“并不怎么……”孙晋江蓦然抬起头来,看着老管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esp;&esp;老管家倒是对顾玦挺感兴趣的,就好像冠军侯对那块玉佩颇是感兴趣一般。
&esp;&esp;看来,老管家所说的安定侯的打算里,顾玦倒也是个棋子咯。
&esp;&esp;只是却不知道,这棋子何等聪明,是否也想做那执棋之人呢?
&esp;&esp;“顾公子倒也是人才,听说和杜公子才学不相上下,只是为人严谨了些,向来声名严厉罢了。”老管家好心解释道,只是孙晋江看来却是越发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esp;&esp;“福伯倒是打听的清楚。”孙晋江笑了笑,却见顾玦停在了一个小摊子前,似乎在看那玉佩,声音中带着清凉,有些低沉,“这玉佩多少钱?”
&esp;&esp;孙晋江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声音似乎并不是顾玦的似的,似乎眼前的人只是换了一副皮囊,可是内里却是变了模样。
&esp;&esp;老管家看孙晋江似乎有意,刚想要问要不要和顾玦打个招呼,却听到孙晋江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esp;&esp;顾玦背对着他们几人,只是孙晋江回头的时候却见他正看着一枚玉佩,而腰间悬着的玉佩似曾相识,好像和当初他给自己的那一块是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