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如果真把浮桥拽回去,那咱们怕不是都得死在这儿!
秦军将士尚且震惊不已,冒顿更是被惊的脑干发麻。
“且慢传令!”抬手止住传令兵,冒顿看向扶苏的目光再无自信,而是充满狰狞:“此人究竟是个疯子,还是有恃无恐?”
“他凭什么?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啊!”
不合理!
不管怎么看都不合理!
分不清!
本将真的分不清啊!
扶苏没给冒顿思考的时间,再度怒喝:“拉!”
骆甲、陈婴等将士虽然心头颤颤,但见扶苏坚决如此,便也随扶苏一并怒吼:“拉!拉!拉!”
“额亲乌特格(彼你娘)!”冒顿一拍马背,双眼死死的盯着对岸扶苏,断声喝令:“拉!”
依巴图赶紧策马抵近冒顿,满是担忧的说:“万夫长!莫要中了秦贼奸计啊!”
“秦贼如此狂妄,必定是有其依仗。”
“末将以为,秦贼主力或许早已抵达河东,只是没有渡河于河西布置包围而已。”
“昨日万夫长亲手斩断浮桥、阻截了秦贼追击的坦途,此乃大功一件,战后单于必会因此嘉奖万夫长。”
“但若是万夫长今夜果真如秦贼所言一般拽回浮桥,便会让秦贼重获追击坦途,发重兵追击我军。”
“届时,我军必会损失惨重,万夫长有过无功!”
顿了顿,依巴图压低声音道:“且单于早就对万夫长不满,只是没有机会发泄而已。”
“倘若是因万夫长之失而致使此战大败,末将担心单于会借此败而取万夫长性命!”
多名千夫长齐齐右拳砸心,诚恳的劝说:“请万夫长不要中了秦贼奸计!”
谁见了扶苏并其麾下们的猖狂模样会觉得他们拢共就只有千余兵马?
这是在打仗,不是在骂街。
兵寡将弱却还猖狂嚣张的人,早就已经入土了。
匈奴所有将领全都毫不犹豫的认定了扶苏身后必有重兵!
唯有冒顿怒声呵斥:“汝等未闻本将令乎?”
“拉!”
“给本将把浮桥拉回来!”
“胆敢抗令者,斩立决!”
冒顿不知道扶苏是在装腔作势还是真有大军在侧。
但冒顿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冒顿以为扶苏至少有两成可能是在装腔作势。
现在的冒顿本就随时都可能会被头曼杀死,冒顿没有资格求稳,唯有向死前进,方才能求得生路!
两成可能,对于冒顿而言已经够多了!
见冒顿态度坚决,匈奴将士们只能找出那根被扶苏系在浮桥上的绳子,用力拉拽。
浮桥上,陈婴感觉到脚下不止有上下的起伏,还多了平行的拉拽,脸色当即大变,惊声低呼:“祸事了!”
“敌军拉绳拽桥了!”
刚才还欢欣振奋的秦军将士们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我们让你拉,你还真拉啊?
我们说让你们自刎,你们怎么不自刎呢?
这下坏了,完犊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