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下马,手中的马鞭摔在地上,狠戾地瞪向林渡水,嘴唇抿得发白。
他最讨厌林渡水这副淡然的模样,好似什么难事在她眼前也不值得她露出别的情绪,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你挑个日子来我后院选马!”沈溪脸色沉沉说道。
“现在不可以选吗?”乔谨转头问道。
“可以。”
“我可以选吗?”乔谨征求意见般看向林渡水,后者点头。
乔谨杏眼瞪圆,抬手拉着林渡水手腕袖子,指着白马:“我想要这一匹马!”
正是沈溪骑的马。
这马他是从边塞商人手上买下来的,平时精心喂养,勤于梳毛,养得是骠肥体壮,身姿矫健,一看就是一匹好马。
那又如何,还是比不过林渡水!
沈溪咬牙,心里闪过疼惜,转而又被愤恨的情绪覆盖,缰绳抛到乔谨怀里,道:“归你了!”
林渡水和乔谨看着他离开。
乔谨如获至宝,被这泼天富贵眯了眼,跑过去就想上马,可白马也是有脾气的,与他又不亲近,蹄子撅起要踢他。
“小心!”
林渡水手中的缰绳翻飞甩了出来,一头圈住乔谨的腰,两臂一拉,堪堪避开了白马的蹄子。
乔谨没回过神似地眨眨眼,反应过来后心有戚戚,摸着腰上的缰绳,心道:幸好这个绳够结实又够长,不然不是他受伤就是黑风鼻子有事。
暮色时分,温度慢慢降了下来,马场风凉,乔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林渡水见状,便与周笙一行人辞别归家。
林渡水骑着黑风,手里牵着两个缰绳,方向分别一前一后,前的自然是牵制黑马的缰绳,而后的则是今日刚赢来的马儿。
林渡水不敢放手让乔谨独自骑马,毕竟白马要踢他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乔谨坐在白马上,幽幽地看着林渡水的背影,有些索然无味,便趴在马背上,两手缠绕马脖子,问道:“你骑术这么厉害,是谁教的?”
“我爹。”林渡水答道。
“那他骑术一定更厉害。”乔谨嘟囔。
这可说不准。
林渡水心想,一开始确实是她爹教他上马骑马,但马背上的功夫却是出征驻守疆北时才得以精进。
乔谨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与她聊,终于等天渐渐黑了,街市的花灯一盏一盏亮起,才见到将军府。
刚安顿好两匹马,雅居阁有丫鬟来报,林老太让厨子做了顿饭,请几院的人过去一起吃个合家饭。
林渡水带乔谨前去,林老太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混浊的视线不住在他们身上打量,连连说道:“瘦了瘦了。”
林老太坐主位,林母与林笃泉一左一右,陈氏挨着林笃泉,而林渡水则挨着林母,乔谨在林渡水身侧。
这些都是规矩,乱不得。
乔谨迷迷糊糊落座,看着满桌子的菜色,京城的菜肴有,江南的菜色也有,分别兼顾了大家的口味。
林老太分别问了林渡水与乔谨的身体状况,得到恢复得都不错的回答,脸上神情舒缓半分,又转而对林笃泉问:“是谁下的毒,查到了吗?”
林笃泉摇头:“下毒之人踪迹隐晦,透骨青又是北塞独有的毒药,探子实在难以查过去。”
“解药一时半会也。。。。。。”
意料之中的答案,林老太听了仍是心疼林渡水。
她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