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我毛骨悚然!
“呃。。。。。。”
沈厌又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左胸深处那团暗红肉块的搏动变得更加紊乱、微弱。
不行!不能让他死!不能让我伤口里这鬼东西彻底成型!
我挣扎着爬到他身边,顾不上零号随时可能追下来的威胁,也顾不上恶心和恐惧,再次俯下身,嘴唇贴上他冰冷的唇。
吸吮!用力吸吮!
试图从他濒死的肺腑深处,再次攫取那维系“心脏”的“毒气”!
这一次,异常艰难。他体内的“毒气”似乎也随着生机的流逝而变得稀薄枯竭。我吸吮了很久,才勉强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气息。
这缕气息滑入肺叶,带来的不再是之前那种狂暴的能量冲击和净化排斥的剧痛。体内已经没有净化异能可以对抗了。
只有一股冰冷的、带着腐朽和硝烟味道的微弱暖流,沿着经脉缓缓蔓延。
但这暖流所过之处,带来的不是滋养,而是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和。。。。。。某种诡异的同化感?仿佛我的身体正在被这气息缓慢地侵蚀、改变。
同时,右肩胛下伤口深处那活跃的暗红丝线,在接触到这缕“毒气”后,如同得到了滋养,搏动得更加有力、清晰!它们扎根得更深了!那同步的搏动感,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我伤口深处,也有一颗微小的、正在成型的“心脏”,在隔着血肉,与沈厌胸腔里那颗诡异的肉块。。。。。。遥相呼应!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拖入深渊的无力感笼罩了我。
就在这时,上方管道口烟尘稍散,零号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压抑着某种扭曲情绪的语调:
“真是感人啊。。。。。。林晚,是吧?”
他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情报掌握得如此精准!
“用你的生命,去维系一个注定毁灭的残次品?”
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嫉妒?
“你根本不明白他是什么,不明白他体内流淌的是怎样的疯狂和污秽!你的净化。。。。。。呵,不过是延缓他最终崩解的止痛剂罢了!”
他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穿透烟尘,精准地锁定在我贴着沈厌嘴唇的动作上,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阴鸷,语气也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更可笑的是,你以为你在救他?你只是在加速你自己的异化!看看你的肩膀,小容器。。。。。。那些美丽的红色纹路,是不是越来越清晰了?很快,你就会变得和他一样。。。。。。不,比他更糟!成为一个失去自我、被深渊同化的。。。。。。活体培养皿!”
“把他交给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命令,“只有我能终结他的痛苦!也只有我。。。。。。能让你摆脱这肮脏绑定的诅咒!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培养皿?诅咒?摆脱?
零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混乱的意识。
他看穿了我伤口的异变!他口中的“摆脱”是真是假?还是另一个冰冷的陷阱?
我猛地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烟尘,迎上他那双冰蓝色的、毫无温度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除了冰冷的杀意和贪婪,此刻还翻涌着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扭曲的情绪——那是一种被排除在外的、近乎疯狂的嫉妒!尤其是当他看到我和沈厌之间那被迫的、深入肺腑的“连接”时!
他认识沈厌!而且关系。。。。。。绝不简单!
这个认知如同闪电劈开迷雾!情敌?不,零号眼中的情绪比情敌更冰冷,更扭曲!那是一种对“所有物”被玷污的极致愤怒!沈厌。。。。。。是他的实验品?还是。。。。。。别的什么?
手腕上断裂的绳头垂落在冰冷的灰尘里,无声地嘲笑着我们断裂又无法真正割裂的命运。而右肩胛下的伤口深处,那几缕暗红丝线在零号话语的刺激下,搏动得更加急促、更加清晰,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不可逆转的侵蚀正在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