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松手,她跌坐在地,用力咳嗽着。
“怎么回事?”
她捂着心口,好半天才道:“是……是先生。”
“他……他为,为了帮你铲除隐患,将你的‘死’,嫁祸在七爷身上。”
“二爷知道后,带人打上门。”
“七爷猜到先生的用意,故意激怒二爷,想给你让路。”
她想过澜七已经知道父亲的筹谋,会千方百计除去她,却唯独没想过,他会甘愿给她让路。
澜门九子,除去八哥,他体能最不好。
从小他便铆足劲训练,从不喊苦喊累,聪明大概是他唯一的优势。
但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那会儿他们的别墅紧挨着,午夜时分,总能见他屋内的灯亮着。
印象中的澜七是他们所有人中最薄情的,他从不轻易展露情绪,对别人的好也视若无睹。
她知道,他这是不敢展露。
怕接触太深,有了感情,割舍不掉。
澜门从不是可以让他们讲究手足情深的地方。
从踏进澜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看似手足,实则是竞争关系。
彼此斗个你死我活,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他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活?
如今怎么变了?
甘愿死,也要让路。
一向“薄情”的他,终究还是有了手足情。
“后来,如何了?”
眼泪早已沾湿眼眶,她一贯冷漠的脸上多了丝不忍。
澜心看着她,“二爷和七爷打了一架,七爷全程没反抗,他肋骨被打断几根,腕骨也断了,身上有数不尽的伤。”
“二爷并未杀七爷,只是用枪废了他的腿。”
“两颗子弹穿过七爷双膝,髌骨骨折,医生说他将来就是能站起来,走路也会留下后遗症。”
姜离心口一紧。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他才十九,不过比她大一岁,难道他后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自己变成这样。
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眼眶,她双眼通红,心口的位置……好疼。
澜心继续说着,“我出来时听说,二爷自断一指,应该跟你有关。”
跟她有关?
姜离眸光看着她。
澜心:“二爷对你心存愧疚,自断一指,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