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狗子在墙角阴暗处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后,见屋里再没有声音传出来,癞狗子接着四处观察了一下,蹑手蹑脚地悄悄地从此小屋旁溜了出去。
癞狗子离开房子有十几米远,看看身后没有人追上来后,便死命地往家里的狗窝狂奔而去。
回到屋子后的癞狗子喘着粗气,心尚有余悸,实在是太吓人了,小村里面怎么来了两个来路不明的人,莫非是山贼土匪?要来宁村洗劫的?
癞狗子甩了甩脑袋,不对,这山旮旯一样的地方,穷得叮当响,土匪才不会看得上这穷乡烂水的地方,要抢也是去李村那边抢。
癞狗子躺在床上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今夜的癞狗子是不敢再出去了,本来想偷点东西垫下肚子,哪里想到出门遇到了瘟神,真是倒霉巴子的,今晚只能先挨着了。
癞狗子愤愤地想着,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癞狗子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的擦了一下脸,癞狗子便出门溜达,他要在村里看看,昨晚遇到的那两个人搞出什么大事来。
行至半路的癞狗子看到了一幅奇怪的景象,只见村里还能走得动路的百姓们,拖家带口,似乎如同说好一样,三三两两,都朝村口处走去。
人们也看到迎面走来的癞狗子,但是癞狗子在村里偷鸡摸狗,无所不为,村民们都只作看不见他。
癞狗子见众人不理他,只得拉着队列的一人问道:“你们今天是要去哪?”
只见被癞狗子拦住的是一名十几岁的青年,他消瘦的身子看了癞狗子一眼,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让开,你再拦着我,我喊人了。”青年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喊道。
癞狗子看见队伍人群的眼神看了过来,也不敢造次,放开了此人。
癞狗子却不死心,拦着一位妇人,继续发问着。
妇人害怕癞狗子纠缠不休,只得说道:“听说南边发粮,大家都去领粮去呢。”
领粮?莫非是要去领昨天那一石粮食的地方?
癞狗子大喜过望,再也顾不了妇人,站在原地,三条鞭痕的脸上嘻嘻地笑了起来。
嗨呀,真有粮食能领,还需要晚上去偷什么呢?
癞狗子想到此处,喜滋滋地加入到南下领粮的大队伍中。
现在村里不仅值钱的东西没有,就连米都没有一粒,癞狗子也实在没地方好偷了。
与其冒着危险去偷卢员外家,很大概率半路被人发现,让卢员外揪住一顿好打,还不如南下去领粮。癞狗子是这样想的。
就这样,因今年一点雨都没下,而旱地千里,北直隶等各地百姓在某些组织的煽动之下,拖家带口一路往顺天府,河南等地而来。
同期因旱灾而引起缺粮的有山西,陕西,河南,山东等地,此些灾民都拖家带口,一路朝当地的州县等地而去。
灾省的马路旁因饿死,吃观音土涨死,或者是吃了有毒的野菜野果而死的百姓,道路旁比比皆是。
作为要彻查盐政还没有查出,大夏朝今年就引发了十几年不曾出现的严重旱灾。
此时北上的贾珣刚过了开封,黄河就已经出现了断流的现象。
贾珣只得从开封下船,从水路改走陆路。
贾珣花了十几两银子买了一匹马,一路向西疾行。
过了宣武,中牟,过郑州,荥阳等地,贾珣观察到道路旁有少许饥民在路旁结队而行。
一路上的饥民不是太多,不过也有发现路边有饿死的灾民的现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