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有得玩了。”
宁流伸了个懒腰,“心魔这东西,比什么敌人都难缠。尤其是像月关这种,心里藏着事的。”
比比东瞥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她自然很清楚,月关那阴柔的举止和对容貌的极致追求,并非天生。
多年来,这也几乎成了武魂殿内部一个讳莫如深的禁忌。
月关从不提及,旁人也从不敢问。
但这道伤疤,无疑一直刻在他心里。
……
斗转星移,时空变幻。
月关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院。
院子里种着几株半死不活的蔬菜,土墙上爬满了青苔。一个瘦弱的男孩正蹲在角落,用一根小木棍,笨拙地在泥地上划拉着一朵菊花的轮廓。
那男孩,正是年幼的自己。
“娘娘腔!不跟我们玩滚沙包,就知道画花,你是不是女孩子啊?”
几个半大的孩子围了过来,为首的那个长得人高马大,一脚就踩烂了地上的画。
年幼的月关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看你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说话细声细气的,真恶心!”
“打他!”
拳脚雨点般落下。
年幼的月关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他越是沉默,那些人就打得越起劲。
月关站在一旁,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他早已尘封的记忆,是他成为魂师之前,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时光。
忽然,眼前的场景破碎。
他出现在了武魂学院的训练场上。
觉醒了奇茸通天菊武魂的他,天赋卓绝,进步神速,却依旧是众人眼中的异类。
“喂,你看那个月关,明明是个男的,武魂居然是朵花。”
“嘘,小声点,他下手可黑了。上次有人说他,被他用魂技捆起来,在脸上画了一朵菊花,三天都洗不掉。”
“天赋好有什么用,性格这么怪,以后谁敢跟他组队?”
议论声如蚊蝇般挥之不去。
画面再转,他已经成了武魂殿的长老,封号“菊”。
他站在教皇殿的下方,听着台阶上,前任教皇千寻疾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他。
“月关,你的实力不错,就是这副样子,未免有些……上不了台面。”
“以后代表武魂殿出去,还是多注意些影响,抑或是带个面具。”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如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