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斐劝说:“老冯你先不要急,不如听向先生说说。向先生师从季公,想必是有些本事的。”
孔华也看着向阳,满脸期待。
“哼,老子好歹也带兵打过仗,这毛头小子第一次上战场吧。”冯伯承冷哼一声。
孔华也不劝,看着向阳:“你且说说。”
向阳站起来,行至孔华面前,弯腰行礼。
“在下有幸跟在孔将军身边,适才得知冰雪城困守月余,拼死抵抗,十万兵马,损兵折将已超三成,正是兵疲马惫的时候,现在尚且有一丝喘息的时机,不如暂且休息,等我国大军集结之后,再寻战机。”
孔华思量了一番,轻轻点头,“嗯。”
冯伯承急急抱拳行礼,声量都高了几分:“骠下反对,向先生恐怕不知,这冰雪城的深秋,多一日,寒一寸,寒风生生往骨头里灌,我军将士,并不耐此酷寒。这仗,就该速战速决。”
向阳看着冯伯承说:“冯将军可知,这凛冰县的城楼,山石所砌,城高墙厚,去路多山崖,是易守难攻之地?”
冯伯承冷哼一声,“向先生莫不是怕了,我却不怕,孔将军只管与雪都守将商议,我冯伯承愿打头阵。”
向阳将冰雪城行军舆图在桌上摊开,几个人都围到桌边站着。
他指着一处说:“我劝将军三思,这处山崖又长又急,我猜,友军拼死抵抗,只为城中百姓撤出争取时间,而敌军退居此处,也是为了争取时间,重整军队。”
刘斐顺着向阳的话说:“若是硬攻,恐怕要苦战数日,损兵折将,又进退两难。”
孔华看着那舆图说:“确实不可冒进。传令下去,每日轮换四班,一班五百骑,如有异动,即刻上报。”
“是。”两位骑兵偏将抱拳行礼,退出营帐,向阳随后也退出营帐。
出了营帐,那冯伯承还在说:“什么狗屁军师,我看就是胆小鬼,偏生巧言令色,说的将军不愿出兵。”
向阳听到了,只望着他的背影,并不说话。
而钱安辰已候在将军营帐外多时。
“向先生。”他像旁人一般称呼他,向阳闻言转头朝他走过去。
“钱公子,我已经劝了多次了,可他也有他的心结。”
钱安辰急急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这两日总是不安的很,总怕他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
他看着向阳的眼睛,说:“向先生是军中军师,能不能想想办法,调他去后方,伙头军也好,军医队也好,后方总是安全些。”
向阳收到他急切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我也很是担忧他,我想一想办法吧。”
“拜托向先生了,若他真是,我一定禀明城主,整个皇城都会感激向先生的大义。”
向阳定定看着前方的城楼,“无论他是谁,都是我向阳的弟弟,为弟弟谋生路,是长兄的义务。”
向阳说完回了一趟营帐,问向海:“这两日上战场,害怕吗?”
“不怕,路上我早已立誓,要将敌军逐出冰雪城,还那些难民一片安宁。”
向阳又问:“战场厮杀,免不了死伤,你难道一点都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