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义就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吴景阳自然识趣,拉着张栖梧坐到吴景义旁边去。
小厮先给每座上了一碗茶,碗盖打开,茶香四溢,带着丝丝清幽的兰花香。
孙老爷看着孙妙儿说:“尝尝,这是这几日新采的秋茶。”
孙妙儿看着茶碗里渐渐落下去的茶叶,叶嫩匀齐,条索粗壮、青翠多豪、紧凑秀丽。
她又端起来闻了闻,茶香沁入心脾。
浅浅尝了一口,滋味醇厚甘甜。
她看着对面的师傅说:“平叔,你也尝尝。”
平叔端起茶碗细细嗅了嗅,又尝了一口。“嗯,好茶,果然是新茶好喝。”
孙妙儿问:“父亲,茶园近况怎样?”
孙老爷说:“都还好,只是今年产量可能稍微低一些。”
孙妙儿又问:“怎么说?”
孙老爷说:“园子里的青壮年都去征兵了,一时之间无人采茶,废了好些。前几日才聘了些妇人女娘们,又要教,又要检查,速度自然是跟不上,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孙平叹了口气:“打仗真是,伤民生根本。”
“谁说不是呢。”孙夫人走进大厅,身后小厮端着几大碗面条。
“面好了?”孙妙儿欣喜转过头,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
孙夫人笑着将第一碗面端给女儿,说:“这牛肉我昨晚就熬上了,想着你爱吃,你快尝尝。”
“嗯。”
分完面条,孙夫人坐下,看着正在吃面的女儿问:“你前日来信,我就将你那阁楼收拾出来了,这次回来住几天啊。”
孙妙儿看着母亲,嚼完口中的面,咽下去,才说:“母亲,我现在与平叔巡园子呢,一会还要去别处。”
孙夫人满脸失望:“不住啊?”
“住,怎么不住,多住几日。”吴景之连声说。
几人惊讶看着他。
吴景之自接管茶楼以来,从不干预茶楼的事,都是孙妙儿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吴景之放下筷子,看着孙妙儿解释:“我是想着,离这么近,却难得回来,妙儿姐可以多住几日再回去。”
吴老爷和吴夫人就热切看着孙妙儿。
吴景之又说:“再说,巡园子也不赶这几天是不是,茶楼你也不用担心,平叔自然会打理好的,是不是平叔?”
孙平点头,“只几日没问题的,你安心住几天。”他这个侄女儿就是太拼命了,一日日恨不能住在茶楼,他看着也十分心疼。
孙妙儿低着头,夹着一块牛肉,不敢对上父母的眼睛。她从不亏欠二爷,却十分亏欠双亲。
她抬起头看着吴景之说:“妙儿听四爷的安排,但商会会长选拔之日一定参加。”
孙老爷看着吴景之分外满意,这小少爷对女儿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从前跟着二爷的时候,这么些年,愣是一次也没陪女儿巡过园子,总是说忙忙忙,老两口都没见过二爷的样子。
如今跟着四爷,这才几天,就陪女儿来巡茶园。孙老爷将两人仔细对比,总觉得这四爷,比女儿时时挂在嘴边的二爷要体贴多了。
“我看吴四公子一表人才,今年多大了?可有成亲?”
“还未成亲呢。”吴景之摸摸后脑勺,偷偷地看孙妙儿。
“噢。”
孙妙儿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意思,打断父亲说:“父亲,四爷是来茶园巡园子的,父亲不要乱说。一会儿吃完饭,便带我们去茶园看看。”
“好好好。”孙老爷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