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员确实是门槛低、来钱快的活计,
陆然望着负责人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人员名单,忽然想起自己曾在招聘网站上划过的
“骑手月入过万”
广告。
那时他刚刚高中毕业,也考虑过送外卖,因为这是不看学历也不看畸变指数的工作,但是他平常很少出去,很多路线尤其是内城区的路线太不熟悉,也没有车,只能作罢,最终鬼使神差地报名去了城外污染区
。
负责人在电脑中找出了罗岗城登记在册的所有外卖员的信息。
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人员信息,陆然和白宇顿时感觉一阵头大。
这样看下去即使看到第二天,他们也不会找到任何线索。
而且这个信息表并不是实时更新的,宋赞的指尖重重敲在键盘上,调出某位
“王大军”
的档案
入职时间显示三年前,地址栏却还写着废弃的城中村。
“这些信息根本没法用。”
宋赞扯了扯衣领,喉结因烦躁而上下滚动,“你连员工是否在职都不清楚,还谈什么保险?”
负责人的笑容僵在脸上,“您看这行流动性大,骑手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们哪顾得过来更新。。。。。。
再说了,他们大多是兼职,不算正式员工。。。。。。谁会给他们交保险啊。”
陆然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一些私人企业里,这种现象十分普遍,老板不会为员工购买各类保险,尤其是与污染相关的险种,他们只能靠劳动换取固定收入。
看着密密麻麻的信息,陆然心中难免泛起烦躁。
污染源均为近期遭受强烈精神刺激的人员,这类人群往往会出现异于常人的反应,甚至可能精神崩溃,而这正是形成污染源的必要条件。
翻看一会后,陆然决定放弃——这样逐行阅读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转向一旁的负责人,问道:“你们应该有工作群吧?你是否知道,最近有没有外卖员出现异常情况?比如突然变得暴躁,或者举止与常人不同?””
负责人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个我还真没留意,虽说我是负责人,但他们每天和我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有些人甚至只有在结工资时才见得上一面。”
“你要是想问什么,我可以在群里帮你问问其他外卖员。”
陆然点点头:“那你问一下吧,重点问近期有没有异常情况。”
负责人随即在大大小小的工作群里发起询问。陆然和宋赞的视线也从电脑屏幕转向了手机。
此时正值外卖配送高峰期,消息回复并不及时,但仍有不少人陆续回应。
然而,这些信息大多是家长里短:谁和谁吵架了、谁被投诉了、谁因下午睡了一觉导致外卖被偷,还有人提到被客人辱骂后大哭一场,密密麻麻的回复中,两人不得不逐条翻看。
很快,陆然从信息里筛选出三条可疑线索。
他向负责人索要了这三名外卖员的送单记录,经对比排查,一个叫何生的外卖员进入了陆然和宋赞的视线,他曾在刘勇被污染的时间节点附近为其送过餐。
“这个外卖员现在在哪?能联系上吗?”陆然指着何生的名字问道。
负责人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呀,忘了!这人的信息没来得及撤销,他已经不做外卖员了。”
“为什么?”宋赞心头一紧,难道对方已被污染?
“他死了,一个多月前跳湖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