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露着笑,却冰似的冷:“如今连你也来了皇宫,真是大胆。。。。北荣爷没事,同众臣聚在方宝殿内呢。”她斜睨着阿华,仔细端倪着:“我从未料到自己会输,哪样我不比你好?北荣却偏偏看上了你。。。。哼,倒真是讽刺!”
阿华手拖着下巴,认真地问她:“请问方宝殿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
临走时阿华扔给了她一只鸡腿,摆摆手说:“二姑娘还没食膳吧,这是最后一只腿儿了,我给好不容易剩下的,本想给景荣吃的,看你这么饿。。。。。我走了啊。”
于是她按这原路上了屋顶。
安平这才想起来北荣对自己说得一番话:她虽如你嘴里说得平庸,但她在我心底,却很耀眼。
嘴里所说的“她”自然是阿华。
安平就算有千百个不愿,但见着北荣眼里那隐隐一丝笑意之时,仅存的那一点希望也早已消失殆尽。
安平想:哦,原来他爱的是她呀。哦,原来自己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啊。
原来一厢情愿的那个人,居然还是自己。
但她还是想试试,试试若没了那个孟庭华,北荣会不会只看着自己了,就算是被当成替代品,那也是不错的。
方宝殿无人出声打破沉寂,北荣坐在最西边的角落里,手里把弄着一枚黑棋,半合着眼沉寐。
他测算的一点也没错,按这先皇遗诏,将要继承北沙大统四海七州的,确实是二王爷无疑,但可惜了。。。。。北荣嘴角敛着笑。
那叔子北廉,恐怕再也沉不了住气要发动宫变了。
果真不出所料,北廉大开宫门,带着十几支御林军统尉齐齐包住了宫廷上下,朝廷官员一律关押个其殿内,无论谩骂如何难听诅咒怎样恶毒,也未曾有人搭理他们。
各个皇室的王爷公主们亦被关押在湿冷冷的牢房里,半声也发不出,说起来那将要继承先皇衣钵的二王爷,被直接闯进来的北廉砍了头,血光四溅,就近的几个皇子被溅了一脸。然而这其中唯一逃过牢刑的,只有七王爷北荣。
北荣依旧坐在桌案旁弄着黑子,瞧着对面脸色阴沉的北廉,嘴角漫起一丝冷笑:“如今您已是皇帝了,怎地还如此愁眉苦脸的。”
“这一切。。。。。果真如你所说。”
“瞎猜的。”
“没人会猜的如此准确,除了你。”
北荣嘴角缓了下来,依旧淡淡道:“皇上您这可是说笑了。”
北廉真想着再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手打断,只见北荣冷着脸色站起身来:“容臣去接一个人。”
北廉起初没怎么在意,直到那七爷从一根大柱子后面揪出了位女子,七爷的脸色也是相当愠怒的,北廉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至少在人前,未曾如此。
阿华躲在柱子后面都能被他逮着个现形,只能惊讶景荣那眼力是有多好了,本想撩开胆子与他说翻道理的,直到触上他那双冷到人发抖的眼神,乖乖闭了嘴。
北荣瞧着她没出声,只是侧头对着北廉说了声:“守了一夜是累了,臣先行回府。”
北廉轻笑了声,望着尴尬不安的那名女子一眼,摆摆手道:“回吧。”
阿华不是傻子,自然晓得北荣生得是哪门子气,这一路上车里寂静无声的她着实压抑得紧,手指头搅动着衣角就快被她戳出个洞来了。
偷偷瞄了他一眼,见北荣脸色依旧冷淡地瞧着帘子外面,她耸下脑袋,看来这北荣生得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屁股往他那处又挪了挪几分,正欲开口说话呢,马车却突地停了下去,阿华一个不及时差点给翻了下去,亏得北荣眼疾手快,将她抱得死死地。
阿华抬眼看着他,依旧是淡淡的眼眸,没半点杂尘。
北荣:“你呆在里面。”
“好。”阿华不晓得外面此刻是什么情况,但既然人家七爷发话了自己也只有遵照他的意思了,毕竟刚不久前,他又被自己气着了,她可不想再火上浇点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