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覃呵呵笑着说:“北荣乃其要臣,击垮其一,便有其二,轻易铲除了逆贼便是,江山易攻不易守,眼下你又为荣侯王的软肋,消灭北廉党便是指日可待。”
阿华说:“你们太高估我这人了。”
“这又从何说起?”
阿华无奈笑笑:“这哪能与儿女私情之事混为一谈,我不过就是个荣侯王的妻子,能起到什么作用,将江山搞垮了?。。。你们太是异想天开。”
安平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捉你来不过是想看看北荣究竟会是什么反应,我倒是很有兴趣。。。。败是不败,定于明日拂晓。”
阿华无奈说:“那今晚还真是。。。不眠之夜。”
大雪嫣嫣覆盖了整个国城,阿华眼瞅这情况,照样还是吃好睡好,也总不能苦了自己的孩子,点着烛火的时候猛地惊觉眼前一片模糊,鼻子里一股温热液体。
阿华微微皱着眉,从容地拿出帕子将那鼻血擦了去,然后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娘可以再陪你一段时间。。。”
约是两三个时辰过后了,外处火光一片,阿华从噩梦中惊醒,发觉冷汗湿尽衣衫,肚子有些疼,她觉得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容易:。。。这孩子,还真是挑了个好日子出来。
阿华下地只觉腿一软,整个两只膝盖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她能觉得自己骨头都给摔裂了,辛亏还有两臂撑着地,要不然孩子也会伤着。
阿华缓缓站起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这膝盖伤得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眼下之急还能如何,支着把椅子本想走去屋门口看看情况,岂料自己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当真是有些不尽人意了。
阿华咬着唇,心想着: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马上他就会来。
昏倒之前,有人破门而入。
北荣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脸色阴沉如昏暗暗的天空似的,阿华笑着说:“还好你来了。”
就在那晚,安家一族被北廉打入天牢,也就在那晚冬雪覆盖之际,他俩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果真抵不过一句老话:酸儿辣女。
生的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也是不错的。
徐贤依将那孩子抱在怀里逗玩了一阵子,才瞧着北荣说:“安家居然趁得你我不在的日子绑了孟庭华,倒是真有些胆子了。”
北荣此刻冷眼盯着桌案上的文贴:“他们逃不了死刑。”
徐贤依愣了愣:“安国覃暂且不说,但安平至少是你堂妹呀。”
“我何时顾得过亲缘这一说?”
“你确实,未曾有过。”徐贤依无奈得紧:除了阿华这俩人。
北荣过来将儿子抱在怀里,瞧着儿子那纯粹的眼睛时戾气才没了,语气也柔和了些:“就算我不主张,皇帝也会判他们死罪。”
小婴儿的软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呀呀地软绵绵的声音就算是钢铁人的心也融了大半,北荣笑着说:“她若是醒着,肯定很高兴。”
徐贤依说:“你不必担心,她会醒的,就算是为了你们。”
北荣轻轻抓着他的小手:“这冬天的,她的膝盖。”
“会好的。”
北荣敛着眉:“。。。我怕她挺不过去。”
徐贤依笑道:“原来你晓得。”
“就算不告诉我,我隐隐约约也是猜得到的。”北荣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了过去,才将小华华放在了摇篮里:“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徐贤依没了笑意:“我翻了很多古书医籍,会找到的。”
阿华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上下裂疼般,难受得很,估计这段日子连走路都难了,她忘了自己空扁扁的肚子,才有了几分笑意,丫鬟见阿华有了动静,这才赶忙反应过来跑出去通知了小厮。
丫鬟霜吴轻轻压着阿华的身板:“夫人您得先躺着,才刚刚生完孩子呢。您别急,侯爷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我孩子呢。”
“小王爷很健康,正在侯爷那里呢。”
北荣抬脚进来,那霜吴便乖乖退了下去,他过来将她被子掩掩好了,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她。
阿华说:“我想看看他。”
北荣抿嘴笑着:“他刚睡着,过会儿怎么样?”
阿华点点头:“阿荣,我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