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头的那人,正是宋宴等人在码头见到的蟒袍年轻人。
赵怀真匆匆迎至府门,躬身行礼:“殿下亲临,下官有失远迎!”
二皇子此番前来,并未大张旗鼓,只带了两名贴身侍卫和……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可谓是轻装简行。
二皇子摆了摆手,神色惫懒:“赵城主不必多礼。
本王此行只为散心,无需兴师动众。”
几人边走边说,进了会客厅,一一坐下了。
赵怀真偷眼打量了这位二皇子的神色,试探地说道:“殿下舟车劳顿,不如移步花厅歇息?府中已备下薄宴……”
赵怀真原本还想说花厅之中备了美姬舞女,可见到一旁的秀丽少女不敢说来。
“赵城主,在都城时,你我也算熟人,没必要太拘着。”
赵怀真这才松了一口气。
“……宴席什么的就不必了。”
二皇子随意地伸了个懒腰,目光扫过府内景致,忽而问道:“今日累了,早些休息吧。”
“听闻云溪有‘春江烟雨’之景,明日本王倒要再出去走走。”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女身上,嬉皮笑脸地说道:“嘿!
谢家仙女妹妹,明日能否赏脸与本王同行啊。”
只见那少女白衣胜雪,静静地坐着,乌黑的发丝简简单单地束起来。
她神态平静,眉宇间透着一股出尘气质。
白皙的脸庞稚气未脱,不施粉黛,肤如凝脂,听闻二皇子的问话,也没有回话,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
“殿下,微臣有眼无珠,不知这位是……”
二皇子笑了笑:“赵城主,可别看她年纪轻轻就小瞧,这位可是悬剑山仙门上师,谢蝉谢仙师。”
“啊!”
赵怀真神色一惊,连忙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正要赔罪,却被谢蝉止住了。
她摇了摇头:“赵城主不必如此。”
二皇子慵懒地倚靠在座上,吃着下人呈上来的水果:“赵城主,都城现在乱的很,我那几个哥哥弟弟,都在为了立储之事明争暗斗,打的是不可开交。”
“恰好漕运船要来云溪城,我又记起你来。
这不,到你这玩上小半年,避避风头。”
他指了指谢蝉:“谢家妹妹,恰好下山游历,一路护送我来的。”
谢蝉点了点头:“谢家曾经受过殿下恩惠,护送这等小事无足挂齿。”
“原来如此。”
赵怀真擦了一脑门子汗,这两人都是好说话的,登时放心了不少。
这二皇子他倒是早就了解,厌弃权术,对所谓争权夺位之事,毫无兴趣。
看样子只是到自己这儿散心来了。
“下官马上给二位准备住处去。”
“说来还真是不巧,洞渊宗有位来此巡查供奉之事的仙师前脚刚走,摘星别院还未好好收拾过,这位谢仙师,便暂且住在另一处别院吧。”
“不碍事。”
谢蝉从小就能吃苦,入了悬剑山更是一心向道,别院不别院的,根本无所谓。
不过赵怀真的话,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