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是。”压制心中波澜,只是淡淡一句我也是。
此话一出,陈煜也不再说话。现在再来口便是终极问题了吧?
良久。
“你在2016年的中国,是否也叫张黧?”
是否也叫张黧?
是的,她也叫张黧。
只是在这个地方她却不能再做那个张黧。
千年时光!时间、空间都不同了。这岂是一个人类可跨越的呢?
听说人的一生,会死三次。第一次,是你心脏停跳的那一刻,那时你在物理意义上,已经死了:第二次,是你的亲朋为你召开追悼会,这个时候,在社会地位上,你已经死了:第三次,是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离世之时,而这时,你是真的死了。
那么在那个世界,她是不是还算是活着呢?
就算在那个世界她依旧活在她亲朋的心中,可在这个世界,她又岂能活在众人心中?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从前的那个张黧,已经死了。
已死之人,再提无济于事。而现在,她就只是陈煜的妃子,出身将军府的张黧!
“不。我以前不叫张黧。”
良久良久。
微乎其微,却又沉重无比,“与你一样,我之前也不叫陈煜。”
步履蹒跚,施施而行。
已然夕阳在山,方才艳阳普照,还以为今晚定是光风霁月,却没想到此时云迷雾锁。
她是怎么了?张黧自问。
明明是她自己下定决心不问前世过往,不苦于回忆,珍惜现下,怎么听到陈煜那句话,却是落荒而逃。
她逃什么?有什么好逃?
好在,陈煜没有跟上。否则,又当如何面对。
空气开始湿润起来,就是那种湿热湿热的感觉,骤雨将至。张黧不再多想,加紧步子,朝淡影楼走去。
远远看见有人手中拿伞步履匆忙,心道此人算是聪明,未雨绸缪。
只是既是拿伞,为何脚步还如此匆忙?
近了些才发现,这是一位公公,看他年龄应是与彩蝶相仿。脸蛋白生生的,分外清秀,却也不是电视剧演的那样娘里娘气。
谁知那公公竟是在她面前停下了。
“奴才白亦,见过娘娘。”
恩?
白亦?
不记得。
没印象。
“娘娘,奴才是淡影楼守夜奴才,平日里总是干些粗活,娘娘不记得奴才也正常。”
本身是记不得,白亦这么一说反倒是有了映象。内务府近期送来的侍从里好像是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十分勤快,极有眼力劲。好像。。。彩蝶跟他也有些关系,平日里见过二人攀谈。至于脸长什么样,张黧倒是真真没注意过,不过看这身影,倒像是白亦无疑。
“你如此慌张,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