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教……”余宏吐了口气,“好古怪的名称,想来一定是个新门户,或者是个神秘门户,哪儿听来的?”
“是在酒楼中,有酒客提起,不相干,闲话一句。”
“既有人提及,谅来知道的人已经不少,说不定很快就会公开在江湖亮牌子,要了解应该不难。”
“说的也是,宏弟,我走了!”
“姐夫请便,别忘随时联络!”
“好!那我就走了!”
身形一起,如巨鸟般飞掠下峰。
英雄酒店。
龙蛇杂处,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俱全,光顾这里的可能都自命是英雄,当然,其中是会有些真正的英雄。凡是江湖朋友聚集的场所,有其一定的特色,说好听点是豪迈不羁,说难听点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如果你趁过墟,赶过集,参与过庙会,那味道便差不多了,嗓门不大便甭想开口,耳朵不尖就免交谈。
时方近午,酒店里已经座无虚席。
临窗靠门的座头,被一个看似潦倒的书生独占,说他潦倒,桌上的菜可不少,四碗六盘,足够四五个大汉撑饱肚子,这书生喝酒的方式很特别,不用杯不用碗,用的是一个小酒葫芦。喝光了再从坛子里舀了灌。
他,正是名气不小的醉书生。
整间店喧闹得只差没掀翻瓦,但他却怡然自得,保持安静,仿佛座间只有他一个人,夹菜喝酒有板有眼,想来是要维持斯文一脉,配上他那身古里古怪的行头,谁见了都忍不住要笑,的确够滑稽。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丐站在窗外,望着他桌上的菜直吞口水,他不知已站了多久,可能是忍不住了而开口。
“喂!小书生……”
“什么事?”醉书生偏过头。
“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老丐伸脖子咧嘴。
“我有个毛病,桌子摆不满便吃喝不下。”
“那不……太糟蹋了么?”
“没办法,剩就由它剩!”
老叫化嘻嘻一笑,吞泡口水,贪婪地盯着桌面。
“能不能……嘻嘻,赏老要饭的几口?”
“当然可以!”醉书生毫不犹豫。
老叫化离开窗边进了门,公然在醉书生对面坐下,打狗棒靠在膝头,从麻布袋里取出一个碗,一双竹筷。
“老要饭的……可以吃?”老叫化扬起被子。
“当然,我说过可以!”醉书生笑着回答。
“可是……嘻嘻!”
“怎么啦?”
“这么丰盛的菜,不喝几口实在难过。”
“喏!坛子就在桌边,自己舀,爱喝多少喝多少。”醉书生行所无事地说,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是个叫化子。
“小书生,天上降下来的仙人?”
“非也,上天岂会降我这等酒仙,是金榜上遗漏下来的!”
“哦!不弟秀才,纵情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