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他第一次跟他们正经提起陈淮。
“你们也知道吧。”林小一本想说陈淮脑子有问题,却突然愣住,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
跟其他陌生人这样讲,或许能减少很多麻烦,但跟自己仅有的几个朋友聊天,他是怎么都说不出陈淮脑子有问题的这几个字的。
张希颜跟王媛没注意到林小一的走神,同时开口问他:
“那他为什么要撕你的情书?”
“你跟他你们两个……”
她们两个面面相觑,而后一起看向林小一,等待他的答复。
林小一把书合上,不是很能适应这种被他人关心问询的感觉,莫名有点紧张。
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突然想到自己浏览器搜索到的结果,迟疑地说道:“可能就是像张希颜之前说的那样,因为‘吃醋’吧。”
张希颜愣住,挠了挠脸,讪讪道:“我是开玩笑的……对不——”
“没有,”林小一打断她的道歉,很诚实地跟她解释:“我查过吃醋是什么意思,感觉你说的应该没错。”
“啊?”张希颜主要是没想到林小一连吃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要去查浏览器,感觉很意外。
但结合刚刚王媛跟她说的话,她似乎对林小一的了解变得更多了一点,很快理解了。
她说:“小一跟我们不一样呀,他从小在山里面长大的呀,出来以后也没交过什么朋友。她不像你同桌,有独立思考和选择的能力,能够理解我们这些话里话外不带恶意的调侃。
可你跟林小一说这些,他根本听不懂的,他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听不懂。
他是那种,不管你说什么,无论对错,都会特别认真的听进心里去,然后去思考的人。
虽然我们都知道彼此没有恶意,对吧,但我们这样带有特殊的指向意义,去调侃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生,难道不也是对他的另一种欺负吗?对不对?
小一没有什么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那个陈淮也是呆呆傻傻的,我们绝对不可以这么随意的对他进行不负责任的引导,哪怕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也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想到王媛说的这些,张希颜补救一般,忍不住弱弱反驳林小一:“他也不一定就是吃醋嘛……再说,再说你跟他非亲非故的,也太惯着他了吧。”
没等林小一回复,张希颜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看你们两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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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媛突然在底下拽住了她的袖子,张希颜反应过来,轻咳一声表示明白,说:“他脑子也不是很那什么,对吧,那你说你们以后怎么办呀?肯定不能一直这么不明不明白的混在一起呀?”
那边王媛的表情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了,她瞪了张希颜一眼,真想打开这货的脑子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拉张希颜袖子是想提醒她不要继续说了,而不是让她这个直肠子刨根问底,继续挖人隐私多管闲事。她刚刚就应该让她张希颜继哭的,好歹能老实几天。
被瞪的人感觉很无辜,无声地歪头看向她,问她怎么了。
其实张希颜问的这些问题,也是林小一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但他并没有跟这几个朋友多做解释的打算。
刚好上课时间到了,这场谈话被迫中止。
·
晚上放学,林小一走出校门看到陈淮,陈淮还穿着工作的衣服,看来是下班直接过来学校接他了。
他径直走过去,站在陈淮跟前,很自然地伸手摸向他的衣服兜,摸出来两张红票和一沓零钱。
“今天这么多?”林小一抬头,发现陈淮额角处的头发被汗湿后又被冻上,现在变成了一绺一绺的。
这么笨,外套上明明有帽子,也不知道给自己戴上。
离了自己还不知道要多吃多少苦呢。
林小一把钱揣进兜里,两只手抬高,稍微垫起脚,陈淮就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很默契地主动地弯下了腰。
他用掌心将陈淮冻硬的发丝揉软,而后帮他戴上了帽子,还顺手抽紧帽绳,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嘴上是与动作截然相反的冷硬:“笨死了。”
陈淮不恼,只是帮嘴硬的林小一也带上了校服外套的帽子,林小一轻哼一声,嘲笑他:“就学东西快,学人精。”
学人精不说话,学人精帮大聪明背书包。
林小一没再去学校门那家文具用品店,带着陈淮拐进另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