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着坐车里等,钟虞一直同那什么员奕宁在讲话,不知道说什么,迟迟不过来。蒋绍言的角度只能看到钟虞的背影,他看不见钟虞的表情,却见员奕宁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容。
两分钟过,蒋绍言耐心告罄,直接一脚油门轰过去,把车刹停在了两人面前。
一听车声钟虞就转过头,见是蒋绍言有些惊讶,随即笑起来。
员奕宁也往突然出现的这辆车看去。蒋绍言从车上下来,双方碰上视线,蒋绍言颇有风度地主动伸手:“你好,蒋绍言。”
员奕宁十分诧异地看着这个一上来就自我介绍的男人,也礼貌伸手:“你好,员奕宁。”
钟虞也往蒋绍言看了眼,转过头,对员奕宁说:“员检,案子的事劳你费心,我就先走了。”
员奕宁叫住他,又奇怪地看了蒋绍言一眼,似乎想问钟虞这人是谁。但不知为何他没有问,只是说:“周末陶老师组织聚会,你去吗?”
陶青稚组织在家中聚餐,请的都是曾经的学生,现在都在岚城的政法系统里工作,也跟钟虞说了,就是想叫他去多认识些人。钟虞点头:“会去的。”
两人说话的当口,蒋绍言顺手拎过钟虞沉甸甸的公文包搁进后座,又顺手打开副驾的车门,等钟虞上车。
钟虞又跟员奕宁说了两句就上了车,蒋绍言从外面关上门,冲员奕宁客气地一点头,随后也上车开走了。
开头的一段路蒋绍言有些沉默,钟虞其实从刚才一见面就察觉到他不对劲:“怎么了?”
“没怎么。”蒋绍言转头看他一眼,目光又转回前方,手指抓了抓方向盘,突然说,“这是你那个师兄吧,前两天刚吃过饭那个。”
钟虞闻言:“对,就是他。“
蒋绍言又问:“他知道你结婚了吗?”
钟虞一愣。
蒋绍言问完就不再说话,嘴唇抿直眉目低敛,分明透露出不爽。钟虞稍一琢磨就想明白了原委,不禁哑然。
蒋绍言不会吃醋了吧。
钟虞有点想笑,忍住了,认真说:“员奕宁今天是顺道来所里找我说一个案子,也没说多久,我正好要走就跟他一起出来了。”
蒋绍言“哦”一声:“所以他知道你结婚了吗?”
钟虞这回没忍住笑了,反问他:“所以你是吃醋了吗?”
“是啊,有点,你说他姓好听来着。”
在这方面蒋绍言向来不掩饰,醋了就是醋了,醋了就大方承认。
“我有吗?”钟虞纠正,“我说的是他姓不常见,挺有意思。”
“还不都是一个意思?”
这男人无理取闹起来当真好笑,钟虞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蒋绍言可是曾经扬言收购了酒店要把楼顶餐厅给砸了的人,这醋劲不是一般的大。
果然,蒋绍言回答完了又追问:“所以他知道你结婚了吗?”
钟虞没说话,低头去看左手。戒指好端端地戴在无名指上,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已经结婚了,这还要怎么说。
“他应该知道吧。”钟虞试图讲道理,“我跟他不熟,而且也不能见着个人就说你好,我结婚了吧。”
蒋绍言听到两人不熟,心情稍好了些,他也知道自己这醋吃得莫名其妙,但如果爱一个人还能保持理性那就不叫爱情了。
蒋绍言扯松领带,混不吝地笑说:“有什么不行,这个开场多新颖,别人一下就能记住。”
钟虞笑骂:“神经。”
转眼到周末,钟虞应约去陶青稚家里聚餐,蒋绍言开车送他。到了陶青稚家楼下,钟虞又问一遍:“你真不跟我一起去,陶老师你又不是不认得。”
蒋绍言的确认得陶青稚,但跟其他人不熟,何况公司还事,他得赶去处理。
“不去了。”蒋绍言说,“你快结束了打给我,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