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出来了蒋绍言也没停,强悍的手臂撑起身体的重量还在上下起伏着,那肌肉的块垒便愈发分明。
钟虞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走到跟前停下,从拖鞋里伸出脚,恶作剧似的踩在了蒋绍言的背上,用力往下压。蒋绍言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伏身在地,一个翻身又坐起来,趁钟虞没注意一把抓住了那只作乱的脚。
钟虞啊了声,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已经被蒋绍言压在了地毯上,怕他摔着,蒋绍言的手掌垫在了他的后脑勺下面。
蒋绍言身上带着运动过后的热气,源源不断向外发散,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更是火热。钟虞原本就有些心猿意马,但一想自己还得去上课,负隅妄抗道:“不行,来不及。”
蒋绍言撑在上方看他:“我快点就来得及。”
钟虞想笑:“你快得起来吗?”
蒋绍言低头吻他,吻完凑近,嘴唇贴着耳朵厮磨:“你……我就快了。”
钟虞满脸通红,想起那销魂滋味,竟有些把持不住,他抓着蒋绍言脑后一撮头发用力扯了扯,警告道:“反正你不能耽误我上课,要不然跟你没完。”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钟虞觉得自己挺努力了,蒋绍言还是没能快起来,做完之后捞过手机一看,都八点了!
一脚踹开不讲信用的男人,钟虞顾不得捞浴袍就赶紧往浴室去,走动间,腿间粘腻感愈发清晰。
匆匆洗了个澡,出来后去衣帽间找今天穿的衣服。
之前蒋绍言怕他跑了,两人的衣服都是混着挂。之后钟虞再买衣服也没特意区分,还是跟蒋绍言的混在一起。
衣柜里挂着一排衬衫,颜色款式大差不差,钟虞随手抓了件,匆匆忙忙扣好纽扣,感觉这版型怎么好像有点大,但时间急他没多想,捡了对袖扣攥在手里就赶紧下楼去了。
蒋绍言在另外的浴室也洗了澡,收拾妥当,又去厨房弄了肉夹馍热了牛奶。
来不及在家吃,只能带着在车上吃。
等坐在车上扣袖扣的时候钟虞才发现不对,这衬衫的袖口长且宽,抻直了能覆盖他半个手背,仔细再一瞧,这哪里是他的衬衫?这分明是蒋绍言的衬衫!
他穿错了蒋绍言的衬衫!
蒋绍言已经发动车,见钟虞半天不动,肉夹馍也不吃,奇怪地看过去,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来,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
钟虞立马飞去一记眼刀。
蒋绍言眼神含笑,清清嗓:“怎么办,回去换吗?”
回去换肯定来不及了,钟虞做学生时从未迟到,总不能当了老师反而第一堂课就迟到。
衣服是他自己拿的,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忙中出了错,但他还是忍不住瞪了蒋绍言一眼。
好在蒋绍言衣服就比他大了一码,也能将就,袖扣是没法扣了,他干脆把袖子挽起来,反倒清爽利落。
前几日的一场秋雨洗去了夏日的喧嚣和燥热,校园中一片静寥,树叶也由绿渐黄。蒋绍言把车停在教学楼下,刚一停稳钟虞就开门下车,拎起电脑快步往教室走去。
还有十分钟才上课,宽敞的阶梯教室已经座无虚席,这大概可以算是法学院建院以来出勤率最高的课程之一了,挤满慕名前来想要一睹这位传奇学长风采的学生们。
快到教室的时候钟虞放慢了步速,低头将蒋绍言这件衬衫往下抻平,昂起首,淡定地从前门走了进去。
热闹的教室静了一瞬,紧接着又响起更密集的窃窃私语,钟虞从容地承受了一道道投来的视线,站到讲台上架电脑连设备。
前排一些议论传入耳中,钟虞听到“衣服”“衬衫”等敏感字眼,眼皮一跳。
九点到,准时开始上课,钟虞打开早准备好的课件,他主讲金融法,理论之外辅佐以大量实际案例,学与用结合,这也是学校聘请他的初衷。
钟虞深入浅出,娓娓道来,第一堂课间休息就被冲上来问问题的学生包围了,只来得及喝口水就开始了第二堂课,直到快结束时坐在后排的几个学生频频回头,他也跟着看去,才发现教室最后一排坐了个不该出现的人。
蒋绍言竟然在。
隔着二十多排座位遥遥对望了一眼,蒋绍言笑了一笑,钟虞表面看着平静,转头用激光笔对准投影时,嘴角弯起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浅浅弧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