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尔下拉,复观了一遍这月余两个人毫无营养、更无意义,还带着点儿不合时宜的关怀的——聊天记录。
问她一个人在长沛工作孤单吗,会想家人和女朋友吗。
她回,我没女朋友,也不想家人,在长沛电子厂,准点上班按时下班,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得特别爽。
他就问,真的吗?有多爽。
多爽呢。
她代入了一下8月那段在景大专心写程序、没有薛望山打扰的日子,便回:【一想到没有厌恶的人在身边挑刺、训斥、施压,整个人都很放松,像飘在云上。】
[北风]就不说话了。
过去快两个小时,那头突然来了句:【你说,你厌恶的人要是知道你离开他后这么爽,会作何感想?】
她当时正忙着填车辆出入学校的申请表,看到这破问题瞬间烦了。
于是回:【他怎么想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花时间想这玩意儿,想他一秒都是对我大好青春的挥霍和浪费。】
薛望山,他不配。
十分钟后。
[北风]比了个大拇指:【我就特别赏识,兄弟你这冷血又绝情的样子。】
[浪花]【也不用这么夸我。学着点儿就行了。】
此后一整个星期,这老哥都没再来跟她扯闲淡。
重新给她发消息是前天,9月29号。
那天也是景大的开学典礼。
晚上10点多,他好像喝了假酒,脑子犯抽又来问:【真觉得那个人讨厌吗?或许他也没有坏心思,只是为了你好。毕竟,忠言逆耳利于行,他可能希望你提高,进步,变强。】
她回去联系了联系上文,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忍不住皱眉:【我缺心眼儿吗,能看不出谁对我好?】
[北风]【实不相瞒,我觉得,你是有点儿。】
[浪花]【???你又不知道那个人对我做过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腰疼的话?】
过了十分钟。
[北风]【嗯。对不起。】
看到这句对不起,陶尔心下一悸,骤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凶了。
但她不想来回道歉,更不想再考虑关于薛望山的任何事。
看着已经偷偷设置成手机屏保的旗手照片,思及刘森雨通知她的关于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