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孟殊意识到女生并没有把他当做信任的倾诉对象,继续问也不会问出她今晚到底经历了什么,便看了看导航时间,建议后排的人儿:“要不要睡会儿?开出北荇,后面就开始堵了,到梧桐里还得一个多小时。”
“学长,谢谢。”她说。
他握着方向盘,笑了声:“今晚你可太客气了啊。你初二那会儿,我把你从泳池里捞出来,你都没跟我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过谢谢。”
后排的人已慢慢恢复平静,听到这句也轻悠地笑了声:“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是故意泡在泳池的。”
孟殊愣了下,旋即失笑:“我去——真的假的?”
“为了逃避和后妈吃饭,就想把自己搞出点问题,就能理直气壮地拒绝和她见面,”她声音很小很轻,像是随风飞起来的草籽,在空中游荡着、无所依附,“当时觉得自己很聪明,但现在想想觉得……怎么能这么蠢啊。”
这话说得,叫他听着有点心疼了。
看着一望无际的道路上,彤彤灼灼的车尾灯,他开口安慰道:“那时候你还小啊,确实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问题。就是现在也不大,你才19岁。”
“我当时愚蠢的地方是,认错了敌人。”她说。
他稍怔抬眸,本想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女生的表情,顺便问一句她这话什么意思。却发现她又蜷缩回去,把脑袋埋进臂弯里,重归消极和自闭。
就这样再次确认,他不是女生心里,可以放心大胆依靠、无所顾忌吐槽的人。
起码现在不是。
所以他无助,也有点好奇:“尔尔,你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有跟别人求助过吗?他是怎么安慰你的,我感觉自己有点废物,没办法开导你。”
话音刚落,自隔壁反向车道驶来的车,在会车时亮错了灯。
刺目的远光将他们的车照亮,他一边调着远近交错的光提示对方,一边看右后方来车,谨慎变道避让。
视线回收时,在闪烁的灯光中,毫无防备地看到副驾驶上的商品包装盒。
上面印着【stdupont】的字样。
陶尔听到孟殊问她:尔尔,你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有跟别人求助过吗?
没有过多思考,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她脑海里想到了那个人。
六年前最崩溃、最绝望的时候,她想到的,也是他——那位在前一年的暑假里见过两次的,和陶迤气质、性格非常相似的人。
后来还从薛速速嘴里套出了,他叫萧时光。
当失去一个支撑、觉得生活不再有意义的时候,去别的地方、找新的寄托是人的共性,裴外给学生设置的暑期心理咨询导师,也这样建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