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呢。”
玲姐则捏起那沓没花完的现金,这次没再砸他的脖颈,而是砸了砸他素白的脸:“里面还有9500,你说,能买你多少个小时啊?”
听到这些,男生便不再说话,转身挤开红毛,从包厢里走出来。好像觉得有点闷,食指掠过被烟头烫了个洞的马甲,勾住领结松了松。
两三步,已到门口。
而她正站在2号包厢门前,被15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簇拥着。
他停步低头,她懵怔抬头。
两个人凝视彼此片刻,男生先于她皱起眉来,目光缓缓变凉,唇角渐渐抿紧,脸上浮现“这世道要完”的表情。
就在这时,对面四个红毛接到玲姐的眼色跑出来,两个拽住男生的胳膊往回拖,另外两个照着他的小腿踹了几脚。
他反抗几次,红毛们便开始抡起胳膊胳膊猛扇他的脖子,大抵是因为脸还要留着给他们玲姐观赏。
“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货色!玲姐找你是他妈看得起你!”
“你跑个屁!来这种地方工作还想立牌坊?你先问问自己配不配跑?”
“再跟玲姐不客气,就让你爹你妈来这儿替你!”
在越来越重的殴打和越来越脏的骂声中,男生始终一言不发。
但在被彻底拖进1号包厢前,他不死心般艰难扭头,拧眉狠狠瞪着对面的她,厉声喊出一个字:“跑!”
她确实跑了。
哒哒哒地跑去包厢,拿出书包里的手机打了报警电话后,又抱著书包跑了出来。
1号包厢的门却已经被关上,里面发出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碎响,紧接着溢出劈天盖地的咒骂和嚎啕,最后所有声音揉挤成一团,因为无法分辨那些声音是什么引起的,所以更觉骇人和揪心。
她推了好几次门却没法推开,拿出两沓现金做悬赏,身旁15个公关经理却没一个敢进去捞人。
看向蓝毛,蓝毛一脸哭相:“陶姐,不是我害怕,是我今天穿的裤子紧,真的施展不开。”
看出她的不信,立刻扶墙蹲下,裤子果然配合地发出“咵嚓”一声响,裂缝里出现一道扎眼的本命红。
她觉得自己要用一生来治愈此刻的所见。
动静越来越大。
一楼包厢里所有的人都涌出来,大家歌也不唱了,酒也不喝了,梗着脖子看热闹;二楼的客房里也跑下来不少裹着睡袍、鞋都没穿的顾客,有的看上去按摩才进行了一半,发型和脸色都叫人浮想联翩。
警察尚未赶到,没人能阻止里面发生的打斗。好在是没多久,里面的动静短暂停息,包厢门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