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浩一字一顿,声如寒铁。
“你仗势强掳,玷污清白,致其不堪受辱,后又为了与乱党联系方便将她送给了周霖!袁霄淼,你身为朝廷命官,读圣贤书,却行此禽兽不如之事,该当何罪!”
“不…不是…那是她自愿的……”
袁霄淼语无伦次。
“自愿?”
崔予桉冷笑,“逼死良家,铁证如山,岂容你狡辩!你莫非还以为,仗着汝南袁氏的名头,就能只手遮天,连太子殿下也动你不得?”
提到太子,袁霄淼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激动起来:“我是汝南袁氏的人!太子…太子殿下不会为了几个贱民就动我!你们不能杀我!我袁家……”
“袁家?”
崔知浩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你与那王启年,真当朝廷是瞎子吗?”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头,让袁霄淼瞬间僵住。
崔知浩俯下身,压低了声音,却更显恐怖:“王启年当真只是一个小小通判?你与他暗中勾结,输送钱粮,密谋之事,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汝南袁氏……好大的胆子!竟敢与嵘阳王余孽勾结,意图谋反!”
“轰隆!”一声,袁霄淼只觉得天旋地转,谋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没有!我没有谋反!那是诬陷!是王启年他逼我的!是他威胁我!”
袁霄淼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地试图扑过来抱住崔知浩的腿,却被狱卒死死按住。
“袁氏子弟,竟与逆贼为伍,残害百姓,祸乱朝纲。”
崔知浩直起身,眼中再无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决断。
“袁霄淼,你的罪,不止是死那么简单。汝南袁氏,也保不住你。”
他转身,不再看那瘫软如泥的身影,对崔予桉淡淡道:“记录在案,让他画押。”
崔予桉恭敬应道:“是,三叔。”
牢门再次沉重地关上,将袁霄淼绝望的哭嚎与叫骂锁在其内。
通道中,崔氏叔侄并肩而行,步履沉稳。
“三叔,汝南那边……”崔予桉轻声问道。
“证据确凿,袁氏若识趣,自会断臂求生。”
崔知浩目光深邃,“若不然……这百年门阀,也该动一动了。”
月光透过高窗洒落,照亮崔予桉年轻却已然沉稳的面容,他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睿智与冷光。
清河崔氏的锋芒,从不轻易显露,一旦出鞘,必见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