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投降,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袁霄淼握着虎符的手不断发抖,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筹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帮嵘阳王夺回江山,却毁在了时晚夏和崔知浩手里。
那些他以为无懈可击的安排,原来早被人看穿了。
“袁霄淼,”
崔知浩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嘲讽。
“你藏在粮仓柴房的王婉儿,我们已经找到了。”
“她没受伤,此刻正在官驿等着,只要你们配合,太子殿下会酌情从轻发落。”
“婉儿!”
王启年听到这话,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向院外,却被禁军拦住。
他扒着禁军的长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配合!我什么都招!求你们别伤害婉儿!”
袁霄淼看着王启年的样子,又看了看院外密密麻麻的禁军,忽然惨笑一声。
他猛地将虎符往地上一摔——玄铁虎符“当啷”落地,碎成两半。
“罢了……天不助我,我认栽!”
禁军上前,拿出铁链,“咔嚓”两声,分别锁住了袁霄淼和王启年的手腕。
冰冷的铁链贴在皮肤上,袁霄淼闭上眼,脸上满是绝望:他的仕途,他的野心,终究还是成了一场空。
后堂的门被彻底推开,时晚夏跟着禁军走了进来。
她穿着淡青色衣裙,手里拿着一卷文书,眼神平静地看着被押住的两人:“袁知府,王大人,奉太子殿下之命,现将你们押往京城,听候陛下发落。”
王启年被禁军架着,还在喃喃追问:“婉儿……我能去看看婉儿吗?我就看一眼……”
时晚夏看着他急切的样子,轻声道:“王大人放心,王婉儿在官驿很安全。”
“等你们押往京城前,殿下会让你们见一面。”
王启年听到这话,终于不再挣扎,只是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袁霄淼被禁军押着往外走,经过时晚夏身边时,忽然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时晚夏,你本是平民出身,若跟着嵘阳王,将来定能封侯拜相,为何要帮太子?”
时晚夏抬眼,目光清澈而坚定:“袁霄淼,我要的从不是封侯拜相,而是苍凌的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
“嵘阳王若真夺回江山,只会让天下再次陷入纷争,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袁霄淼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不再说话,任由禁军将他押出衙门。
暮色彻底笼罩了楚州知府衙门,檐角的铜铃还在响,却没了之前的滞涩。
崔知浩走到时晚夏身边,看着她凝重的神色,轻声道:“别担心,袁霄淼和王启年落网,楚州的旧部群龙无首,很快就能清理干净。”
时晚夏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官驿的方向:“我们去看看王婉儿吧,她应该吓坏了。”
二人并肩往外走,晚风拂过,带着几分雨后的清新。
时晚夏看着身边崔知浩沉稳的侧脸,心里忽然安定了些——这场与旧部的较量,他们暂时赢了。
不过,只要嵘阳王还在,这场仗就没结束。
远处的官驿方向,灯火已亮起,像黑夜里的星子,映着楚州城的安宁。
时晚夏握紧了手里的文书,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她都会和太子、和崔知浩一起,守护好苍凌的这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