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伯摇了摇头说:“这哪里是你们家造的孽哟。如今着世道,当官的压死人,我们老百姓只有受欺压的份。”
杨老太看了看孙女:“可怜咱们柳枝啊……”
郝伯一正色:“那两个禽兽,今天虽然离去,但就怕他们卷土重来。我们能逃的过初一,未必能逃过初五。我们得想个法子,断了那两个淫贼的念头啊!”
“断了他们的念头?这要怎么断?”
郝伯再次看了杨柳枝一眼:“那我直话直说了。柳枝天生也并不怎么漂亮,可为什么那淫贼一而再的想侮辱柳枝?像这样的大将军,什么女子没见过?我猜,可能是军营生涯清苦,他们身边又离不开女人,自然就想找人消遣,但恰巧看到了柳枝,所以起了歹念。如今他们断定柳枝是个黄花闺女,所以死缠着不放。但若柳枝嫁了人……”
话一出口,杨老太立刻摇头否定:“咱们镇上,男人都去打仗了,只剩下些老弱妇孺。你让咱柳枝嫁给谁去?”
郝伯眼神闪烁:“刚才那个少年,似乎与众不同。我看他行事做派,都跟一般当兵的不同。柳枝托付给他,应该错不了。”
“他?”杨老太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个始终保持着随和微笑的少年。
“对,就是他。这少年虽然只是个兵队长,但你们注意到没有,他和他手下的兵,精气神都跟别的兵不一样。而且,我看这个人,日后必定不简单。”
“哦?何以见得?”
郝伯笑了笑说:“直觉!我从军多年,看的多见的多了。我有这种直觉。”
杨老太点了点头。对于郝伯的话,她是十分相信的。她看了孙女一眼,说:“就不知柳枝怎么想。”
杨柳枝原本听到郝伯说要她嫁人,身为女孩子自然有种羞怯。所以她始终低着头听他们两个说着,并没有表态。而后郝伯又提到了刚才的那个少年,她不禁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温柔的笑容,还有他夺过部下的钱袋,塞进奶奶手里的情景,以及早间他接住自己下坠的身子,嘱咐自己赶紧和奶奶逃走的情形,不禁想的有些痴了。
听到奶奶说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她脸上没由来的一红:“柳枝全凭奶奶和郝伯做主。”
郝伯哈哈一笑:“看来,柳枝并不反对。”
杨老太也微微一笑:“这丫头,思春了!”
“奶奶!”杨柳枝娇嗔一声。
郝伯微笑这点点头:“嗯,这少年虽然衣着并不光鲜,而且只是个小小的兵长,但他也算英俊,不会亏了柳枝。”
杨老太也点了点头:“就怕人家嫌我们姑娘生的丑啊。”
杨柳枝似乎是被说到了痛处,神情一滞,然后表情黯然了下来。姑娘家对自己的相貌总是很在意的,而且都爱听别人夸奖自己漂亮。可偏生杨柳枝的相貌并不出众,也并不耀眼。这一点她自己很清楚,但从来都没在意过。不过,就在刚才那一会,她又在意起来了。
郝伯却并没有注意到杨柳枝脸上的变化,呵呵笑道:“我看不会。你们家柳枝还是个大姑娘呢。”
“可是,总得问问人家是否成家吧?”
郝伯一拍脑袋:“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明天他来了,我去问问!”
杨老太叹了口气:“哎,不管成家没成家,为了救我们柳枝,做小的我老太婆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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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小队再次被派去镇上负责值守。照理说每个小队应该轮流值守一天,但我们统帅李远似乎很不喜欢看到我们,所以再次把我们赶到了镇上负责值守。
我没有做过多的安排,大家按照昨天的分配和要求,各自散开了,木慕则被我安排作为机动组。大家各就各位后,我便朝杨老太家走去。
由于杨老太手受伤,因此原本劳动力就缺少的杨家,人手更显不足。我看到杨柳枝已经将晒干的食物打包收好,正准备装箱。
杨柳枝显然很早就起来干活了。她满头大汗,原本蜡黄的脸色也略微显出些红润。她穿着件单薄衣服,衣襟开的老低,她那丰满高耸的胸部,在我面前展露无余。这个姑娘倒真的一点都不注意……
“杨姑娘,你那么早就干活啦?”我说着,挽起袖子上前帮忙。
是啊……”看到了我,杨柳枝一下变的忸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