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了两次人生,可是我没有什么亲人。在过去的世界里,我从小到大都是在孤儿院长大,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也从来不知道父母的关爱是什么滋味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吴大严氏两夫妻是我的父母,让我切身感受到了父母的关爱。可是好景不长,他们为了保护我相继死去。东门书院的院长虽然对我很好,我很很敬重他,但说到亲人还算不上。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我们相处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但他对我人生的影响是巨大的。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他传授我技艺,等同于是我的师傅。虽然他不认我作徒弟,但我心里早已经将他看做师傅。甚至,我隐隐觉得他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感。虽然他始终带着面具,而且说话硬邦邦的,但我可以感受到他对我的关爱,并不亚于我的父母。失去了父母之后,我就此失去了依靠。同时因为没有了父母,也倍受他人的白眼。
如今,这个影响了我的人生,一直让我怀念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我一下子百感交集,仿佛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所有的苦恼,所有的悲伤,瞬间爆发了出来。
我猛扑进他宽广的胸膛,胸中一切的不愉快以及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全都喷发了出来。
我哭了。
我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重逢的喜悦,还是发泄着悲伤和苦痛。总之我已经哭的不形。而面具男——铁将军,这个铮铮铁汉,此刻就像慈父一般,轻轻的摸着我的脑袋。
过了很久,我的心情平复了些许。我这时才发现,他的胸口竟然已经湿了一片。衣服上还残留着我的眼泪和鼻涕。我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有些歉然的说:“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他并没有低头去看衣服,只是注视着我。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说:“活着,活着就好,平安就好……”
我再次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那晚周军突然袭击村子,是爹娘拼死护着我,我才侥幸逃生。”
铁将军肩头不易察觉的一震,却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他问:“这么多年来,可有坚持练功?”
“有。叔叔的教诲,我始终不敢忘记,每日子时,我都会坚持练功。哪怕在牢里,我也不曾懈怠。”
“嗯。那么这次大会就看你的表现了。”
“是,我定不会叫叔叔失望。”
“我们俩的关系。”铁将军背过身去,再次背对着我,“莫要与旁人提起。”
“是,我明白,大帅。”
铁将军身子微微一颤,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不要以为我教过你几招,就会特别关照你。”
我点了点头说:“若这样,大帅就不是大帅了。”
“你爹娘,还有吴家村的遇难者……我已经妥善安葬了。”铁将军突然转移话题。
我一揖到底,由衷的说:“多谢大帅。”
“是我欠他们的。”铁将军长叹一声。
“什么?”我没明白他的话。
“没什么。你早些回去准备吧,这些日子宫里宫外事务繁忙,我可能要忙上一阵子。等眼前事了,我再召你来。”
“是!那小的就告退了。”
虽然对于就别重逢的铁将军,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我也很明白,他和我的身份悬殊,就算要叙旧,也不可能在公开场合进行。况且,听说京城中的确出了大事,他肯定不会因为私事而忘记公事的。所以,虽然我还是有点不舍得离开,但我还是离开了大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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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府的花园很大,花园里种了不少奇花异草。据说这些珍奇的植物,都是早些年铁将军从外面带回来种的。而且,为了照料这些珍稀的花草,铁将军还特意请了一名据说是天下第一的花匠来。
竺天和周副将却无心欣赏这些奇异的花草。他们并肩站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据这个老花匠说,大帅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三天,一动都没动过,也不吃也不喝,叫他也没反应,就像死了一样。帅府上下都吓坏了,连忙找来周副将和竺天公公,请他们来看看。
可是,正如帅府的下人们说的那样,无论他们怎么呼唤,铁将军却依然纹丝不动的站着,看着那些奇花异草。
“我儿子还活着。”
就在周副将和竺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铁将军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是那么的嘶哑,那么的虚弱,但至少可以证明一点,铁将军已经没事了。
“我儿子还活着。”铁将军重复了一遍。
竺天忽然眼睛里一亮,试探着问:“他果然是你儿子?”
“他原来还活着啊!”铁将军答非所问,只是仰头看着天,叹息了一声。
“我说么,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那么像你。他可是跟你年轻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