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了个眼色,木慕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我们两个一起上前,二话不说,从她们手里接过木箱,一把就把木箱抬上了大车。
老妪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双眼显得有些干枯无神。她步履有些蹒跚,甚至连腰都有点直不起来了,看样子岁数应该不小了。大姑娘脸色蜡黄,脸上脏脏的,活脱脱一副乡下妹的模样。眼睛虽然挺大,不过却没有一丝的神采。脸上的皮肤可能因为常年日晒风吹,所以显得有点粗糙。不过,我不小心看到,大姑娘微微敞开的衣襟里,略微显得有些黑褐色的皮肤,以及若隐若现的乳沟。
老妪和那姑娘眼睛里充满了惶恐。她们两个相互扶持着,惊恐的看着我们。我略微怔了怔,然后微微一笑,上前正要说话。
老妪突然跪了下来,连声说道:“军爷,军爷开恩,老身家里实在没什么可以孝敬军爷的了!”
我一愣,不解的问道:“老人家,您在说什么呀?”
老妪一拉身边的姑娘,那姑娘也跟着跪了下来。接着,老妪又哀求道:“军爷,我们家就祖孙两人,家里真的没什么东西了。前几天来了几位军爷,把家里最后一点像样的东西也拿走了。老身除了这把老骨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听了老妪的话,叹了口气。难怪镇上的人们看到我们都是如此的害怕,原来之前驻扎在这里的军队,都喜欢欺压镇上的百姓,还打劫他们的财物。我看了看木慕,小声问道:“兄弟,你这里有银子吗?”
木慕从怀里摸出他的钱袋子,掏了掏,掏出了四个小银粒,苦笑着说:“我只有这点了。”
我一把抓了过来算我借你的。”我接着摸了摸自己怀里,掏出两个小银粒。
我上前,将老妪和姑娘搀扶了起来,然后将手里的银子都塞进了老妪的手里。老妪和那姑娘像是被点了一样,一起呆呆的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妖怪一样。
我看着她们微笑了一下,扭头招呼了木慕一声,我们两个便一起离开了。而老妪和姑娘两个人却还呆呆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们走远。
我们继续沿着望日镇走,沿途帮了不少百姓的忙。一直到日暮西山,我们才在镇口集合,然后在我的带领下离开望日镇,回到自己的营地。
入了营帐,我便要大家讲讲今天的所见所闻,以及汇报一下今天的任务。
王三抢先说:“头,今天可算邪了门了。我和侯波走到村西,有户人家正在装车,但是装车的老头好像是病了,箱子没抬稳,摔倒在地。我们立刻上前,帮他把箱子抬上车,还帮老人治脚。可是他们全家人却像看到瘟神一样,不停的磕头求饶。”
侯波接着说:“是啊,他们似乎很害怕我们,原本在聊天的几个人,一看到我们脸色都变了,赶紧低下头去。”
木慕说:“你们那里也如此?”
“是啊,我们这边的情况也是一样的。”柯震北说道。
接着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我听了他们的议论,基本上都是说镇上的百姓如何如何的害怕我们,如何如何的拒绝我们帮助等等。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说:“看样子,这里的百姓被以前的驻军欺压的很惨哪!当兵的如果连自己百姓都欺负,那怎么可能打的赢仗呢。”
我看了看大家,朗声说:“记住,我们打仗取胜的先决条件,第一是要看战争是否有道理,正义的战争必胜,不正义的战争必败;第二就是要人和,所谓的人和就是百姓支持你,部队将领都对你忠心;第三就是要掌握有利地形;第四要看带兵打仗的将领是否有能力;第五就是要看军队是否有严明的法纪。这五条,如果能运用好,就能百战百胜,但如果运用不好,或者根本就不懂得运用,那么无论我们有多少兵力,都只有失败。”
………【第六十三章 色胆包天】………
入夜了,像往常一样,望日镇的镇民们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一起,大家围坐在一片空地上,各家都把自己家里做的菜拿出来与众人分享。因为大部分家庭都没有壮年男人,大家收入有很有限。所以,聚集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分享自己家里的菜肴,成为了望日镇的一种传统。
望日镇没有镇长,因为这里直接归军队统辖。只要是驻扎在镇附近的军队,都有统辖这里的权力。而百姓中间的实际领导者,是镇上的长老——望日镇最长寿的郝伯。郝伯今天六十七岁,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军官,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退了下来。对于望日镇郝伯有着深刻的感情。从他第一天当兵开始,这里就成了他出征的必经之地。因此,他退下来之后,就一直定居在了望日镇。镇上的人们都很尊敬他,都尊称他为郝伯。时间久了,他的真名倒没人记得了。
郝伯微笑着向众人打了打招呼,然后坐到了所有人的中间。看到郝伯到来,很多人都非常自觉的让开道,并主动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他。他都微笑着颔首,然后将要站起来的人重新按回座位。他径直走到了杨家祖孙身边,坐了下来。
杨家境遇很惨,杨老太的儿子早些年被征去当兵,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她的儿媳妇因为过度思念自己的丈夫,终于相思成疾,去年病死了。她的孙子也在上个月被抓去做了壮丁。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她唯一的孙女了。
郝伯坐了下来,顺手接过边上人递来的一碗稀饭,随意的夹了两根酱菜放进稀饭里。他微笑着看了看杨老太,又看了看杨老太的孙女。
“柳枝好像又瘦了。”郝伯这话是对着杨老太说的。
“是啊,柳枝大概几个月没开过荤了。”杨老太叹息了一声。
“你们祖孙俩可真是命苦啊,哎……”边上不知道谁家的大婶插了一句。
“都是那些该死的当兵的给害的!”杨老太咬牙切齿的说道。
也难怪她会恨。自己的儿子为国捐躯,却从未见到有任何的抚恤发下来,上个月还抓走了她的孙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更可恨的是,那些当兵的居然还拼命的搜刮她们,刮的她们祖孙俩什么都没了。
“不过,我听乡亲们说,今天镇上来了一队兵,好像跟别的兵不大一样啊?”郝伯说
“是有些不一样。他们不但帮我们的忙,还自己掏出银子给我们。”杨老太说着,把白天那两个兵给她的银子拿了出来。
郝伯看了一眼,惊讶的说:“我认得这种钱袋子,这是军队里发给士兵的。这些钱,估计是他们自己的军饷吧?”
“可是……”杨老太的孙女杨柳枝忍不住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军饷给我们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似乎是来负责值守的小队,领头的,就是送钱给你们的那个人。他们来到镇上,不但没有来搜刮我们,反而来帮我们干活。倒真是奇怪的很。”郝伯说。
“嗯,是有点不一样。”杨柳枝略微一思索,“那个带头的,还抢了手下的钱送到我们手里。”
“这队兵还真的不一样啊!到我们这里来的,你有见过不欺压我们,还主动送钱给我们的兵吗?”杨老太说道。整理提供
“嗯,或许他们看我们实在太可怜,突然发了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