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是助力,剑意是升华,可最终握剑、用剑、靠剑活下去的,终究是对“剑”本身的理解。
宁夏的断剑再次刺来,这一次,林墨没有躲。
他看着宁夏狰狞的脸,看着她明明已经力竭却还要拼死杀了他的样子,心中有所决断。
“仇怨既已结下,非死不可消除,我不能死……那只有你去死了!”
就在断剑即将刺中他心脏时,林墨突然动了。
他没有格挡,而是顺着宁夏的剑势侧身,同时握紧破妄剑,用剑脊狠狠砸在她的手腕上!
“哐当!”
断剑脱手飞出,宁夏疼得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墨。
他的动作算不上精妙,却精准地掐住了她的破绽,像是天生就懂得如何破解她的剑招。
“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破了我的剑招?”
宁夏的声音发颤,既是疼的,也是惊的。
林墨没有回答。
他能感觉到,无情剑意正顺着手臂流到剑尖,让他的动作越来越稳,越来越准。
刚才那一下不是巧合,是他在生死瞬间,本能地领悟了“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道理。
他提着破妄,一步步走向宁夏。
没有灵气,没有花哨招式,只有最直接的压迫感。
宁夏慌了,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墙上。
她想弯腰捡剑,林墨却先一步用破妄的剑尖压在了她的心口之上。
“对不起,我不会让想杀我的人……活着。”
林墨的声音很平,无情剑意让他没了多余的情绪。
“不,不要……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不,我可以做你的炉鼎。”
宁夏看着压在心口的剑,又看着林墨那双没有半分波澜的眼睛,突然崩溃地哭了出来。
不是嘶吼,是带着绝望的呜咽。
“求,求求你,我还不想死……”
话音未落,她的手垂了下去,再也没挣扎。
林墨收回破妄,看着靠墙滑坐的宁夏。
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碎布下的伤口渗着血,狼狈又可悲。
他没有再动手,只是转身走向布帘的方向。
玄袍人似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布帘被他用指尖勾开,猩红的眸子在林墨身上转了两圈,带着毫不掩饰的诧异。
“小子,你倒是比我想的更狠,同门说杀就杀,骨子里竟藏着这等无情。”
他慢悠悠地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简,指尖在上面轻轻一弹,玉简顿时亮起莹白的光。
将林墨用破妄抵住宁夏心口的画面映在半空,甚至连宁夏崩溃求饶的哭腔都清晰可闻。
“本来想留着拍点更有趣的画面。”
玄袍人掂了掂玉简,语气像猫戏老鼠。
“比如你被锁灵香逼得失控,和这位峰主在这儿翻云覆雨……”
“没成想,倒拍下了你弑杀同门的铁证。”
他将玉简往空中一抛,光影随之一晃,竟显露出玄天剑宗山门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