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你的眉毛下压得狠不狠?眼窝深吗?鼻梁有没有断过?”
【呃,等会儿,为什么鼻梁会断?】
男人顿时挑起眉。
“看来你没打过架,小子。
天天在桌前看书?怪不得只会在后面乱指挥。”
【一个小问题,亚瑟。
如果我真的那么不擅长,那么会被我压住的你是什么水平?】
“有你这个累赘还能活下来的水平。”
亚瑟冷笑。
“你多大?”
【二十六。
】
“啧。”
亚瑟手下不停,“难怪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我年纪确实比你小。
】古斯揶揄道,【这让你觉得困扰吗?】
“别打岔。
不然我把你画成马戏团的小丑。”
【你已经把我画成过骷髅,魔鬼,还有缠着教堂十字架的黑蛇。
多个马戏团小丑好像也没什么。
】古斯深思道,【你得先把我现在的样子画完。
我很期待。
】
亚瑟哼了一声,埋头接着画。
夜风掠过树梢,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在这片寂静中,影子被拉得很长,星光安静地洒在日记本上。
他继续问过颧骨,下巴,体重,惯常装束,所有能让画作更生动的细节。
一点一笔间,脑海中与白纸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似笑非笑的轮廓。
月亮升到最高处时,亚瑟轻柔地用拇指抹开阴影,又小心地打磨过轮廓线的锐度。
最后一道收尾时,他甚至屏住了呼吸。
素描终于完成。
亚瑟静静端详画作,没有立即展示。
但一大团看不见的鬼东西,又或者说,一个无形的高个青年——这混账邪祟的个头确实比他高出小半点——迫不及待地从半空降下。
若有若无的温度和压迫感突然逼近,激得他后颈一阵紧绷。
抢在邪祟发表评论前,亚瑟翻过本子:
“怎么样?”
【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