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逊在骂骂咧咧地和什么人讨要盐巴,达奇帐篷那边的唱片机扬起祝酒歌,像是要驱散晨间最后一丝倦意。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顶帐篷里他在说什么、以及对什么说——
“那这药剂师怕是发了笔横财。”
亚瑟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用这种东西坑蒙拐骗。”
【怎么能说是骗?让人舒服也是门学问。
】古斯慢悠悠地说,【要不要去瓦伦丁试试?】
镜头里的男人又顿住了。
他的虎口摩挲着瓶颈,指腹摩擦着冰凉的玻璃表面,瓶身在他掌心缓缓转动。
那双在光线下愈发透亮的蓝眼在帐篷门帘和木箱间游移,最后不情不愿地对上镜头:“你说是泡澡。”
【当然是泡澡。
泡完澡我帮你按一按?然后我们再去钓鱼,就当是约会了。
】
“不。”
亚瑟语气生硬。
“说好的只是泡澡。”
【别紧张,亚瑟。
】古斯凑近,【只是按摩而已。
我可是专门学过的……要不要试试?】
亚瑟的手指在玻璃瓶上一滑。
“……到时候再说。”
【那么,泡澡,按摩,钓鱼——约会?】
“闭嘴。”
亚瑟猛地起身,“再说一句,我就去找何西阿打猎。”
古斯憋着笑,看着亚瑟做贼似的把药瓶塞进背包,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然后又去开衣箱。
老实说,这箱子原本除了寥寥几件换洗,装杂物居多。
在他强行填充之后,它才终于找回真正的功能,并越发像一个城中阔佬所有:外套剪裁考究,领巾花色齐全,连与裤装搭配的背带都分出不同套。
亚瑟的手指犹豫地掠过衣物,最后选了经典的黑白配。
【领巾。
】古斯冷不丁地说,【蓝色的那条。
很衬你的眼睛,系着披着都好。
】
“你就非得对着我的背影指手画脚。”
亚瑟啧了声,却还是摸上了那条。
触碰丝绸的瞬间他又像被蛰到似的一个急转,抓起旁边那块普通黑布——“这个更好,能蒙面。”
【亚瑟。
】
“操。”
亚瑟低声咒骂,一把抓过那条蓝色领巾。
“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