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没有被大队的社员抢过猎物,它根本不用主人介入,人家自己就报复回去了。
还能顺带把猎物抢回来。
要是猎物被对方吃了,它就偷点别的回来,反正肯定不能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的同情大老张了。
甄佳和白杜鹃并没有一直陪着大老张,她们晚些时候回到牧场。
晚上睡前,甄佳进屋拿了一床旧被,卷起来往外走。
“婆婆你去哪?”白杜鹃问。
“去看看大老张。”
白杜鹃一愣,“他还在树下?”
天都黑了,她以为大老张回家去了。
“对啊,我不是和他说了吗,要想让鹰从树上飞下来,只有摆床子。”“什么是摆床子?”白天的时候她光顾看鹰,没来得及细问。
“咱们路上边走边说。”甄佳又拿了一盏灯递给白杜鹃。
牧场的狗子在前头开路,两人慢慢走在路上。
“摆床子就是在雪地上摆上牛肉,诱树上的鹰飞下来。”甄佳语调不急不缓,“天黑了鸟眼是看不见的,就无法摆床子……正常驯鹰的人在晚上就回家去了,但是大老张肯定没回去,他舍不得他的鹰。”
“感觉张叔很喜欢他的鹰。”白杜鹃道。
“所有的驯鹰人都喜欢自己的鹰,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原本开春后黄毛就应该放飞了,让它回到山里,也不知道这次它翅膀的伤影不影响飞行,影响的话放飞就要推迟了。”
两人回到屯子的大树下。
大老张果然还在那里。
夜里太冷,他弄了几捆柴草铺在地上,上头又盖了几捆草,自己躺在上面。
看到甄佳过来大老张连忙爬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猜你晚上肯定不回去,过来给你送床被子,还给你带了两张饼。”
粗粮饼里头有羊奶,吃起来很香。
大老张接过饼,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白杜鹃提着煤油灯,望向树梢。
天黑,根本看不清上头的鹰。
不过她相信,此刻那只鹰应该就在看着他们。
不!
准确的说是鹰在看着大老张。
它看着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