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楼冬藏:“不喜欢我,但又对我这么照顾,为什么?”
贺关挫败地说:“我只是照顾你,我来这就是因为这个。”
楼冬藏:“贺关,这不是照顾。”
苍白的男人拿受伤的手勾住毯子一角,自己把半掉下去的毯子拉上来,说:“我知道什么是照顾。我有照顾我的保姆,没人像你一样。”
贺关:“这就是我照顾人的方式啊?”
楼冬藏:“你没有别的认识的人么。”
贺关:“当然有!”
楼冬藏:“那你对他们也这么照顾?”
贺关:“……”
贺关皱起眉头:“对不同的人当然不一样。你最特别,所以我对你的方式当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楼冬藏:“我为什么最特别?”
贺关:“你是我的家人。”
楼冬藏:“可我不这么觉得。”
贺关泄气地放下手里的药盒:“我到底怎么让你误解的?从昨天开始我就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楼冬藏:“……对不起。”
贺关许久才说:“……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楼冬藏:“嗯,我知道。”
贺关:“……”
楼冬藏:“但我迟早会说。”
贺关:“那你就不能再推迟——”
楼冬藏:“不能。”
贺关:“为什么?!”
楼冬藏:“瞒不住。”
贺关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有什么瞒不住的?不就是说句话的事儿吗?有那么难忍住吗?!”
楼冬藏:“嗯,难。”
贺关崩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简直被楼冬藏现在气定神闲的态度搞疯了:“哪难了?!”
直到他停下抓头发的动作,楼冬藏才说:“你确定要听?”
贺关:“当然,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楼冬藏:“可以,那我说了。你能听就继续听,听不下去了就走,我会自己回屋。”
贺关蹙起眉,明明心里有些退缩,怕楼冬藏说出什么他接受不了的话,但又不愿露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说出来什么……怎么可能听不了。”
楼冬藏冷不丁问:“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味道。”
贺关:“?”
楼冬藏:“只有你有,一靠近我就闻得到,像混合的水果味,很新鲜。”
贺关:“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楼冬藏:“贺关,放松,我没有绕开这个话题的意思,只是想说你很特别。”
贺关:“……”
贺关长出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脸:“那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