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楼冬藏按住车门,自己下了车。
贺关绕过来看他已经下来,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能自己做好吗?”
楼冬藏面朝大门,说:“嗯。”
他的回话让贺关看到一点希望,还想再问第二句,楼冬藏已经越过他往前走。
贺关站在夜色里,茫然地跟着他的动作想向前,但脚不听他的,仍站在原地,连和杜俊彦打招呼让人走都忘记了。
贺关一晚上没睡好。
这还是他来这里第一次。
闭上眼睡了六个小时,但和没睡一样,第二天睁眼时贺关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梦,只记得梦里被人一直追着。
即使起床了,那股惊悸感还久久不散。
他看着空气中的微尘发了会儿呆,转头看身边的人。
对方醒了和没醒没有太大差别,贺关区分不出他醒了还是装睡,但一般楼冬藏醒了都会和自己说话。
贺关觉得他还在睡。
他下床找衣服,揉了很久的太阳穴,才缓解了点疼痛。
昨天晚上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贺关实在没有穿西装打领带的心情,随便套了一件卫衣。
——去上班。
即使今天是周日。
最近换季,天气阴晴不定。昨天很热,今天又很冷。
贺关出门时天公不作美,开始飘起细雨。
他折返回去拿了一件皮外套,刚好看到楼冬藏醒来。
对方靠在床头,听到他回来,什么也没有问。
贺关穿好外套,要走出门时才说:“外面下雨了,把食碗收走吧。会被淋湿。”
直到离开,他也没等来一声该有的“嗯”。
到公司时,贺关被保安拦在总经办的电梯前,说不认识他,死活不让进。
还说他的穿着不像是总经理,不然保安怎么会没见过。
贺关懒得和他理论,站在旋转门门口给燕煦打电话让他下来。
还好等燕煦等了不到三分钟。
贺关指指周围,气压很低:“以后改成刷脸,这些保安派到大门口。”
燕煦只敢点头。
他和往常一样坐到椅子上,处理放假两天堆积的事务,过目文件,到十点钟,开始另行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