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看似没头没尾,但如果加上一个“楼冬藏曾经看见过某事的”前提,便说得通了。
他没看见之前的事。
意在帮楼英杰隐瞒。
之前有一件什么事,楼英杰做的,不可见光,楼冬藏目睹了。
目睹这件事的他因此失明。
楼英杰疲惫地说:“想说的一次性都说了吧,一会儿我还要换衣服下楼。再说了,wu……”
他声音放得太轻,以至于那个名字含混地在口腔里滚了一圈,最终没有冲破嘴唇形成声音,将脱口而出却未脱,引人联想。
楼冬藏:“爸,我像你一样,现在有想珍惜的人。”
他把绒盒紧握在手里,在自己父亲的注视下站起身,好像能看见一样向他看过去,笑了:“之前我很不可控,不是吗,大家都知道。”
楼英杰一言不发。
他一言不发时像一尊石像,因年老垂坠的眼袋衬得眼神可怖。
他的计划在自己四儿子的地方出现了差错。
也因此,他现在要靠贺关收拾残局。
楼冬藏:“但现在我可控了。”
“因为贺关在我身边。”
“他很可靠,你也知道了。我知道你想用他填补我的空白。但是爸,不可以。”
“他是我和世界连接的钥匙,是我在意的人,不要把手伸向他。”
“你派来装灯的工人,想必也和你说了我告诉他的事。”
楼英杰瞳孔放大。
“我那些话没有假的,家里是贺关在操持,全靠他,最近我才能维持人样。”
“我知道你很需要钱,现在我把贺关要走,你只能让楼君夺创造价值。”
“可以,给他别的,我知道你手里远远不止这些。别让他来为难贺关。”
“看好你的宝贝孙子,别让他伸展手脚到我这。别让贺关在外面忙到彻夜不合眼、让他总是遇到一些非必要的麻烦事。”
“贺关不在我身边,我就不可控。而我不可控了,不知道会说什么。”
“二哥和三姐为了遗产会帮你的。”
“爸爸,放过他。”
楼冬藏今天来不只是拿到戒指。
除了戒指,他还要确保贺关的以后。
被楼英杰看中不是好事,楼冬藏能推算出来,楼英杰在这段时间对贺关一定相当慷慨,为的是贺关更加好用。
楼冬藏何尝不知道楼英杰是什么样的人。
老人只会对要入套的羊慷慨,且在这之前,一点破绽都不会有。
贺关不能入局。
楼冬藏绝不会让他参与进楼家这个乱成猫抓过的线团般的圈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