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冬藏:“为什么没谈过?”
贺关:“忙啊。”
“高中忙,我又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同班几个男的传我是个渣男、每天带三四个女生回家,我当时从别人那听见快笑死了。谁知道我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我可太冤枉了,大学也忙,毕业更忙。”
他从回忆里清醒,说:“你呢,你和我说没谈过我可不信。”
楼冬藏继续鹦鹉学舌:“你不信我没谈过恋爱,就像你的同班同学不信你没谈过一样。”
贺关好奇地问:“我还以为你会说遇不上呢,比如我就是个直男,你怎么分辨一个人是……”
他之前没有和这种性取向做朋友的经历。
楼冬藏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说:“一般靠圈子,圈子里都相识。圈外的……靠眼力。”
像你。
贺关:“这样啊,那不是跟扫雷一样吗,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楼冬藏:“认栽。”
贺关有点不敢相信:“认栽?可……”
楼冬藏再次重复:“只能认栽。”
一个正常人不会过界到打破另外一个人的社交边界,不自量力地改变对方的性取向。
楼冬藏一边说认栽,一边想。
他不是正常人。
贺关陷入沉默。
这倒是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如果是自己,喜欢到一定程度,说不定真的会做混账事。
他不会像楼冬藏话里这样……
这么正直。
楼冬藏率先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说:“外面地拖好了。”
贺关从思索里抬头:“啊?哦,那你去刷鸟食碗?”
楼冬藏叹气:“这么快又忘了?”
贺关:“忘什么了?我肯定没忘东西,你别胡说啊。”
楼冬藏:“那你想吧,想出来了我再走。”
贺关站在原地,拧着眉:“奇怪,我没忘事儿啊,怎么你一说就好像我忘东西了一样?”
楼冬藏不说话。
眼看着他越来越低落,贺关才笑了笑,说:“在想怎么画了,真的。”
“刚才下楼找岳叔之前……我去拍了地灯的照片。”
楼冬藏转身离开。
贺关跟上去:“生气了?没有吧,我就开个玩笑。除了答应和你逛家里,别的我都记着的吧。你怎么越走越快……哎,撞墙了!”
贺关看他脚下不停,可前面就是拐角的墙,只好先他一步跨过去,自己垫在墙上当肉垫。
他被楼冬藏直直撞上来,很夸张地抽气。
楼冬藏皱眉摸过来:“哪疼?”
贺关趁机握着他的手,在上面画了个长方体。
地灯的形状。
楼冬藏握紧手心,感受了一下贺关画上去的线条,低声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