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总比这么一个身无分文的骗子强。
楼冬藏原地站住。
贺关还在想怎么说,没注意,直直撞上他后脑,磕得鼻子一麻,倒抽一口气退开:“干嘛呢?怎么不走了?”
楼冬藏:“贺关。”
贺关揉揉鼻子:“嗯?在你身后。”
藏冬园总是很阴森,园里的白皮松和广玉兰高大遮阴,即使现在正午,也很少有阳光能透过叶片洒下来。
面前的人攥紧抓着塑料袋的手,干涩地说:“不会。”
他暴凸的青筋在皮下鼓动,看得出握拳非常用力。
贺关听懂了。
是不能自理的盲人,所以不会。
不会找到对自己好的爱人。
贺关挠了一下脸,找补道:“我感觉我也没那么差?”
楼冬藏:“……?”
贺关:“哎呀,现在不是和我结着婚吗,会对你好的,走吧。”
楼冬藏很轻地咬字:“你是认真的吗?”
贺关撞一下他的臂弯,笑着说:“那肯定啊,我今天和你出来玩还不够认真吗?和你说的哪件事我没做到?”
楼冬藏:“嗯。”
我会当真的,贺关。
贺关:“走吧,岳叔该等急了,马上十二点了还没开始做饭呢。对了,之前叔怎么劝你下楼的?我都没成功。”
楼冬藏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了:“……是麻雀。”
贺关:“?”
楼冬藏:“麻雀……跑去一楼。你说不让进家,我下楼去找,没想到在他手里。”
贺关:“你要笑死我……太听话了……”
下午木工来到家里,是一个年纪大点的木工师傅带着两个学徒。
两个学徒都很沉默,没有杜俊彦说的那么舌灿莲花。
三个人首先去杂物间把钢琴搬到一楼客厅,中途也难免发出一些噪音。
贺关向楼上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到楼冬藏,想必没被吵到。
搬完钢琴,几个人接着去砌木质花墙。
花墙选择的是一款抓粗松木,颜色较出厂的淡黄色偏深,和整体幽雅的藏冬园很搭。
贺关和三个人现场沟通了一下扶手的问题。
木工师傅大大咧咧道:“自己买自己装,这废什么劲儿,比雇人便宜多了。”
贺关:“医用扶手?”
木工师傅一边向架好的木墙里铲土一边说:“嗯,网购,不过这边送不过来,可能拉得麻烦点。”
贺关:“谢谢。”
木工师傅:“不用,这边有灰,您离远点看着吧,保准给您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