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军后一直跟着司星冥,无论他与司星珩能不能结成良缘,她在他心中都是超越家人般的存在。
“我怎能替阿珩做决定?”
说这话时,初亭眼尾氲起一尾涟漪,眸底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情。
他径直坐在床边,黝黑的瞳眸在狭小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炽热坦诚。
不知司星珩梦到什么,眉心无意识得蹙成“川”字,额角溢出丝丝薄汗。
初亭拿湿帕去擦拭,触到她额头温度正常,担心自己和金回说话会吵醒她,以致她休息不好。
于是毫不犹豫地搀住金回大臂,“金兄弟,我们出去说。”
但此宅位置偏僻,经久无人打扫,院子里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初亭瞧着金回摇摇欲坠的模样,扶着他坐到门前的台阶上。
晶亮的星光乍现,闪烁浓墨般铺洒的天际,无边无垠的夜色笼罩着蜿蜒树影,山间仿佛升起一片白茫茫的轻烟。
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草木清香,像极了雨后第一抹阳光照在草场上的味道,惬意而悠闲。
“喝吗?”初亭从房间里拿出一壶白酒,灌了一口。
天亮后他还得回城换防,不可烂醉,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唯有酒精才能麻痹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金回接过,呛人的酒精味刹那间蹿过喉咙,直端端朝胃里奔去,初亭将就酒壶里的酒,轻仰倒在金回还暴露在外的伤口上。
医师包扎了较深的刀剑伤,还余下大面积的剐蹭轻伤。
酒精一股脑倒上去,像火红的烙铁直接贴在皮肤上,疼的说不出话。
“还受得住吗?”初亭问。
金回费尽力气,也弯不起嘴角,牵强的哭着脸,“军中什么苦都吃过,受得了!”
实际上他年纪小,除了行军途中带路认方向,安营扎寨的时候做做后勤,其余事一点也帮不上忙。
“那就好,可别死在我这了。”
“本该死在战场上,苟活到见珩姑娘一面,替主公送了东西,无憾了。”
初亭不知怎么搭话,偏头去看夜景,仿佛要从那团死气沉沉的黑里,瞧出些什么端倪。
两人都是在战场上滚过命的人,周身自有股看淡生死的悲悯豪迈,呆在一起倒还算融洽。
“我带珩姑娘去契戎,那里谁也找不到,最安全。”金回知道,天一亮,主动权就不在他们手里了。暂且不说宫里会不会出来寻人,就说皇寺那边,也不是好糊弄过去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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