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不是看在太子殿下行色匆匆,实在有急事的样子,他是万万不敢将人放进来的。
没想到还是冲着珩小姐来的,他手心里替自己攥着一把冷汗。
要不是怀冬及时赶回来,他怕是要抵上脑袋去拦住太子了。
“阿冬,把剑收起来,不得对殿下无礼。”管家到底经历的事多,圆滑的把怀冬拐到身后,叫了几个小侍女进来服侍。
司星珩乘机猫着身子往后缩,谁知退到一半绊到门槛上,侧身摔了下去还崴了脚。
她见着屋内三人都刻意忽视掉自己,于是一声不吭的爬起身抖抖毯子,朝院子里溜去。
路过火炉时她用黄皮纸裹了个地瓜,省着劲一瘸一拐的去府门口等霍祁。
大雪接连落了好几日,寒意正浓。
小道上除了清扫积雪的奴从,静的只闻冽枝上簌簌的刮风声。
司星珩一深一浅的踩在雪地里,脚踝逐渐由最初的一点刺痛,不知不觉扩散开来,就像黄豆被石碾研磨成粉,虽不是鲜血淋漓,却剜心刺骨的痛到五脏六腑。
她站立不住,跌撞的拖着左脚顺着门桩滑下去,握着拳轻轻捶打着踝关节。
袖中揣着的地瓜散发着丝丝热气,给僵住的四肢传去些许温暖。
霍祁刚转进霍府的这条街,就见着司星珩无力的靠在门背后。
像是弱柳扶风的一朵白蔷薇,脸上没有一丝红润,透白的要从空气中消散。
司星珩歪头眺来,杏眼里泛着朦胧的水色,还有一抹小心翼翼的歉意。
霍祁箭步上前蹲下身,见伤势并无大碍,把她往怀里一卷,打横抱起后往院子里走。
“你的伤还没好呢。”她顾念着霍祁背后的伤势,低低的说了一声,霍祁却没有应她。
小腿以下已经失去知觉,司星珩攥住霍祁的衣襟保持平衡,在他厚实的怀抱里,她显得格外娇小。
司星珩侧脸贴在扎实的胸膛上,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咬着嘴唇窥视霍祁,见他神色并没有异常,不禁交叉双腿晃着摆动起来。
“嘶。”她瞬间耷拉着垂下耳朵,用手去够麻木的踝关节,那里仿佛血液都被冻结了,数万根灼烫的针阵阵往里扎。
霍祁叹了口气,大掌撑住她的身子,甚至没看清动作,就轻松把她在空中调换了一个姿势。
司星珩稳稳的坐在他的臂弯上,猝然的失重感吓的她环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距离寥寥,她又闻到那股沉木的清香。
女孩焉焉的将头搭在少年肩膀上,鼻尖喷出的滚烫气流缭绕着淡雅的沉香,钻过衣服浅浅的拍打在霍祁锁骨上,一时撩的他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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