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却不能这样乐观,眼睛很重要,尤其对于赛里斯这种拥有神射本事的天才,失去左眼,就如同砍掉钢琴家的左手,这比平常人所受打击更重。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无补于事,长琴更知道赛里斯所谓的‘没事’代表什么。
这通常是赛里斯准备独自作战前说的,待克服困难以后,他会以轻松笑容淡化一切,以证明所谓的‘没事’。
“赛里斯,等我们去到‘新家’,我陪你一起练箭。”
赛里斯微讶,迎着李长琴轻描淡写却满含心意的提议,他笑了:“好啊,我们一起。”
在一起,这可是他最大的心愿,只要能够实现,他愿意付出一切。
“那,我们是准备到沙漠去吗?”
长琴点头之余,不觉问:“你昏迷期间还能听见我们说什么?”
“嗯,可以。”赛里斯轻点头,稍顿以后又说:“所以下一回不要再让我吃你的血了,真的,不要再伤害自己。”
“没事。”长琴轻声哼笑:“反正会好,而且一丝痕迹也不留。”
赛里斯突然收起笑容,沉默起来。
他不说话,长琴知道他是有意见了:“怎么啦?有话直说吧。”
“会痛吗?”
长琴老实回答:“是会痛。”
“嗯……”赛里斯发出一记单音,然后翻身下床:“我也会。”
长琴虽然不后悔自己做的事,可他自知理亏,凝视赛里斯的严肃,他说:“好了,我以后会注意。”
赛里斯微愕,然后笑容又拉起:“好。”
诺布的出现打断谈话,他似乎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神态自若。
“赛里斯,我让人准备了水,你先把身上的药洗掉。”
赛里斯身上残留着药物和血迹,的确需要清理,只是赛里斯才刚复活,长琴有点不放心。
“一起吧。”
赛里斯倒没意见,可他看着诺布:“诺布叔有话跟你说。”
诺布听得直点头:“没错。”
看看诺布,又看看赛里斯,长琴有点为难。
“我自己去就可以,我很快就会洗好。”赛里斯挥挥手便走了。
长琴的目光一直追随到那抹身影离去,直至看不见了,他才不耐烦地蹙眉瞅着诺布:“有什么非要这时候说?”
诺布挑眉:“反应还不错,但你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什么?”长琴蹙眉:“你让我留下来,就是准备挑衅我?”
“挑衅?我是被你弄糊涂了。”诺布受不了摇头叹息:“赛里斯死而复生,是吧?”
“是啊。”
“那你的反应会不会太过平淡?”
“……”长琴无言以对,他不认为自己平淡,他真是高兴到极点了,但是却……不太表现出来就是。
因为?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现,除了那记拥抱,他既提不起劲热烈欢呼,那样很蠢;又不可以热情拥吻,太超过了。
见长琴为难地陷入沉思,诺布却没有放过他:“而且刚才你那是什么白痴反应。”
“啊?”
“赛里斯劝你不要自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