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太傅府门前停下时,正巧遇见刚办完差事回府的陆从文。
见到丞相车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随即快步上前行礼:“沈相?您这是……”
“你父亲可在府中?”
沈淮安撩开车帘,眉宇间的焦灼藏也藏不住。
陆从文眸光一沉,立即侧身引路:“在,这个点儿,该是在书房,沈相请随我来。”
书房内,陆太傅听完事情原委,抚须沉吟。
“本相知道为了这点小事来打扰太傅,实在不该。
但小女平白受冤,我这个做父亲的……”
陆太傅摆了摆手,打断沈淮安:“不是老夫不愿意帮忙,是皇上命我明日修纂礼法……”
“父亲。”
陆从文突然出声,声音沉稳有力,“儿子明日可代您进宫告假。
"
他望向沈相的眼神意味深长——作为天子近臣,他比谁都清楚,在皇上心里,沈家小姐的分量可比礼法重得多。
陆太傅目光在儿子与丞相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轻笑一声,“那何时出发?”
“即刻。”
陆太傅一愣,随即起身时袍袖带起一阵风:“既如此,老夫这就去换身便服。”
……
晨雾未散,青石板路上已满是窃窃私语。
沈洛泱一行人走过时,议论声如潮水般退去,又在身后重新聚拢。
“听说了吗?今日沈洛泱要当众自证清白……”
“听说那字迹简直一模一样,怎么证明?”
“怕是要等丞相大人来撑腰吧……”
“嘘——她来了!”
段流月气得攥紧拳头,却被沈洛泱轻轻按住。
“他们太过分了,分明就是已经给你定罪了。”
“何必动怒?假的真不了。”
几人才进讲堂,一名学子出现在门口,“沈洛泱,山长命你即刻去正法堂。”
“时辰不是还未到吗?”
段流月警觉道。
“我只是传话……”
木家姐妹一左一右站到沈洛泱身侧:“我们陪你同去。”
沈洛泱几人出了讲堂,身后学子们也纷纷跟了出来,他们只是想看看沈洛泱要如何证明。
正法堂外,围观学子越聚越多,见她们到来,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