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土拨鼠直着身子站在架子上,正好对着趴在椅子上的许景阳,将他的狼狈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许家大宅,后花园凉亭。
几个小孩跑完操在凉亭里休息,胧月缠着阿玖,让他看看军营那边的情况。
“哥哥,哥哥,你有没有看到阿爹?阿爹现在是不是身披帅气的盔甲,在方阵里演练?”
因为许景阳很久没有回来了,胧月有些想念,所以就央求哥哥用视野共享看看他在做什么。
拗不过妹妹的请求,阿玖控制了一只土拨鼠,让它一路打洞摸去了军营,然后就看到阿爹被按在长凳上挨鞭子,还一边挨打一边哀嚎。
胧月晃着阿玖的肩:“快说嘛,有没有看到阿爹,他在干嘛?”
“呃”
阿玖迟疑了一下,然后憋出几个字:“阿爹在被打屁股。”
胧月歪头,一脸疑惑:“哈?”
她英明神武相貌堂堂,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父皇,居然在被人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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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千古奇闻!
胧月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地冲着阿玖道:“快!给我讲讲是咋回事!”
许景阳要是知道胧月这么幸灾乐祸,心里一定拔凉拔凉的,然后老泪纵横地控诉道,呜呜,朕的小棉袄漏风了。
不过许景阳并没有挨完那四十鞭子,他中途用三寸不烂之舌说通了行刑的士兵,剩下那十几鞭子打到了板凳上。
领完鞭子的许景阳被人架出了刑房,然后直奔随军大夫的帐篷,上完药后,许景阳才被丢回了自己的床铺。
“唉哟,唉哟”
许景阳躺在帐篷里哀嚎,就算只挨了三十鞭子,他的后背也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这还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晚饭的时候,许伟和许佳听说五叔犯事被打了,连忙带着膏药和吃食来探望。
许景阳想着不能在小辈面前掉面子,于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边哼哼一边朝他们摆摆手:“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许景阳揉了揉后背:“你们帮朕一个忙。”
许佳和许伟点头:“五叔你说,我们一定办到。”
许景阳:“许伟你去打听打听月儿进宫一事,许佳你去帮朕把那只放生的蝈蝈捉回来。”
两人听完齐齐道:“好的,五叔!”
许景阳欣慰地点点头:“真是朕的好侄子,平时没白疼。”
现在许家还活着的男性长辈就许景阳一个,就属他辈分高,加上许佳和许伟两个都是老实孩子,所以许景阳说啥就是啥。
军中大帐,一身戎装的方启山沉着脸,看着手里的一份帖子,那份帖子不是别的,而是来自羌人的战书。
方启山冷哼一声,也不知道这西边的蛮子是从哪学得礼节,战书还写得像模像样的。
羌人在书信上声称他们会在年后挥兵南下,意思是让大袁最后过个好年。
方启山看完后大手一挥,然后在应战书上写下几个简洁的大字:“尔要战那便战!”
应战书上那遒劲有力的笔迹,宣誓着方启山心中的无限愤概。
羌军入了豫天关之后,一路烧杀抢掠,见人就屠,那些没有逃离的百姓都死在了羌人的铁蹄下。
豫中地区遍地都是残破的躯体、内脏和头颅,土地全都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尸体多到堵塞了大大小小的沟渠。
夜晚,焚烧后的土地上燃起磷磷绿光,无数鬼魂在阴风中哭嚎。
白天,那是真正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方启山的老家就在豫北,所以他对于遗弃豫北豫中的大兴皇室,对于屠戮同胞的羌人,恨不得生啃其骨,生啖其肉。
方启山:“传令下去,加紧备战和操练,如果发现再有懈怠者,格杀勿论!”
旁边的护卫们单膝跪地道:“诺!”
很快,羌人下战书的消息就传进了大袁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