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五进五出的大宅子里,有三十余所房间,胧月挑了一个视野很好的房间,一推窗就能看见光鉴如镜的荷塘,玲珑秀致的假山,一架繁花的蔷薇丛。
沈银星担心胧月晚上睡觉踢被子,于是搬了进来,许景阳跟许阿玖也选择住在胧月隔壁。
屋内的陈设雅致干净,一色的黄花梨木桌椅,青白瓷面的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后方布了一张紫檀木大床,上面挂着层层叠叠的淡紫色纱帐,帐前还垂着几只镂空的银角风铃。
地面是一袭平整的青砖,金色阳光从莲花木雕的窗扉照射到地上,留下一地细碎的散金。
胧月感叹一声:“哇,现在住的地方和以前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之前,她们在城郊住着简易的帐篷窝铺,睡得是干稻草铺成的床,一到下雨,床铺就起潮泛着霉味,时不时还有青蛙和小虫子跳上床,与她们同眠。
“出来吃汤圆啦!今天有红豆馅的,花生馅的,桂花红糖的,蜂蜜芝麻的,各种口味的都有!”七婶穿着围裙,拿着擀面杖挨家挨户地敲门呼喊。
今天的七婶走路带风,脚步都比日常轻盈,她开心的是自己不仅住进了大宅子,还拥有了一间四灶大厨房,厨房里的厨具应有尽有,足够她在里面施展自己的一身厨艺。
当地搬迁还有个习俗,那就是开火灶吃汤圆。
搬家那天,厨房一定要开火灶,不能让灶台冷着,然后还要煮一些甜的东西,例如甜汤圆和甜茶,然后全家一起吃掉,寓意着一家团团圆圆,甜甜蜜蜜。
碧色的小瓷碗里,飘着白白糯糯的汤圆,每个汤圆都有铜钱大小,白胖溜圆的惹人喜爱。
趁着那股热气舀起一个送进嘴里,入口绵软嫩滑,轻轻一咬,浓香细腻的芝麻馅就流了出来,甜蜜的味道顺着味蕾传到口腔,再顺着喉咙滑落下去,一直甜到心里。
“七婶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好吃好吃!我要再来一碗!”
“这手艺,御厨都比不上!”
众人吃着甜滋滋的汤圆,夸得七婶心里美滋滋。
吃完汤圆,格佳木就回去了,她与沈银星约好明日一早再过来,然后跟着沈银星学习搏杀术。
胧月歪着头问道:“阿娘,搏杀术是什么?是一种拳法吗?听起来好凶狠的样子。”
沈银星摸了摸胧月的小脑袋:“搏杀术是一种比较激进的杀人。哦不,一种比较激进的搏斗身法,由第三十九套军体拳演变而来。”
看着胧月一脸好奇的模样,沈银星心思一动:“月儿,你可想学着习武?你现在正好是习武的年龄。”
“呃”胧月一时被问住了。
她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觉得会功夫的女孩子超级帅,小时候也经常披着床单拿着扫帚,扮作行走江湖的大侠,也曾经梦想着成为一剑光寒十九州,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剑客。
但是她转念一想,练武太苦了,记得以前跟着朋友去蹭了两节舞蹈课,下腰劈叉的时候,整个人都疼麻了,第二天起来浑身酸痛,根本无法走路。
以前在学校跑操的时候,跑四百米都能让她累得腿脚发软,上气不接下气,更别说什么每天扎一个小时马步,跑五公里的步,这想想都能要了她的命。
想到这里,胧月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撒着娇道:“不要,月儿怕疼。”
“好好好,人各有志,不学就不学吧。”
沈银星也是一脸宠溺地捏了捏胧月脸上的小奶膘。
“五婶五婶,我要学!我要学!”
“我也是!”
沈银星听见声音连忙转身,身后是几个捧着大瓷碗吃汤圆的男孩子。
许来福和几个半大小子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沈银星仰起脸,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练武可是很吃苦的,一旦开始,中途就不能退出哦。”
“五婶放心!咱们不怕吃苦,再苦再累也能坚持下去,等咱们学了本事,以后就能保护娘亲和姐妹们了。”
“嗯,很好。”沈银星笑着点点头:“那明天一早,大家在花园的草坪上集合。”
“好的,五婶!”
“不许叫五婶,叫我沈教官!”
“好的,沈教官!”
看到阿娘这么受欢迎,胧月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哇,威风凛凛的阿娘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