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这叫高下立判!
梁洗砚这份莫名其妙的心情怪异难说,他自己分析了一下,把这个归类为男人之间的竞争和攀比,他只是想证明他比商哲栋追人更虔诚更用心而已。
别无他意,对,别无他意。
这份不算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周四晚上,他抱着他的桂花找到老屈,跟他边聊天边把花束送到后台。
“这花真香啊。”
老屈闻了闻,夸他,“插得也漂亮。”
梁洗砚却压根没听他说什么,他在后台,抻长脖子往里头望。
都这个时间了,商哲栋要是想追后台哪个姑娘,应该早到了吧。
怎么还没见到人呢?
“嘿,瞧什么呢?”
老屈疑惑,“迟秋蕊不在这儿啊。”
“啊没事。”
梁洗砚插着兜,若无其事耸耸肩,“走吧,咱回包厢喝茶。”
坐回包厢里面,老屈说:“上回跟你说的崇坛公园那位,你看了吗?”
“去看了两回,人都没找到。”
梁洗砚心不在焉转着茶盖碗,“您那消息靠谱么?”
“怎么不靠谱。”
老屈说,“上周还老有人说在公园听见了呢?”
“那不巧了。”
梁洗砚还在往底下观众席看,想找找有没有商哲栋,“我就上周没去,太困了,起不来。”
“那也是不巧了。”
老屈也不纠结,“有缘分再说吧,我跟你说啊,今儿这个望江亭,迟秋蕊不常唱的,今儿也是纪念——”
他说一半不说了,因为意识到旁边的人今天对迟秋蕊的话题没有那么感兴趣,梁洗砚浅浅拧了半边的眉,目光一刻不停在观众席上,也不知道在找谁。
老屈笑了声,这又是唱哪一出,还能有人比迟秋蕊在梁洗砚心里面还重要?
不过等到迟秋蕊登场时,梁洗砚的状态就回来了,他还是那副痴痴的模样,隔着舞台五光十色的光晕,一双眼睛谁也不看,就盯在迟秋蕊身上,看他如何柳眉轻蹙,如何纤腰款款,如何娇媚可人。
美人儿一嗔,他就想搂在怀里哄。
美人儿一笑,他就觉得神魂颠倒。
美人儿一愁,那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摘来博他一笑。
老屈喝了口茶,感慨还得是迟秋蕊,能让梁洗砚这么个人犯痴的,天底下仅此一位。
好戏结束,梁洗砚还是提出要送老屈回家,老屈说:“那位跟你同住的商哲栋呢,今儿晚上还能碰上他么?”
“不知道,碰上他我也不接他。”
梁洗砚烦躁地搓了搓脑袋,一甩车钥匙,“走了,甭管他,人家另有安排,犯不着我接。”
*
商哲栋卸了妆从后台出来时,牛馨月照样问他要不要带一束花走。
所有花束里,只有一捧浅棕色包装的桂花最特别,秋天折枝送桂,他很喜欢这个意境,所以果断留了这一束,其余的还是让姑娘们分了。
只是他想了想,夜晚抱着一束花回去,很难跟梁洗砚解释清楚,所以就让牛馨月帮他放在前台,他第二天午休时来取。
做完这些,商哲栋走出牡丹楼,在夜晚的长安街上打车回家。
打车时,他还在想,或许能不能碰上梁洗砚,他下午给梁洗砚发了条消息,问他晚饭怎么吃,在家干嘛,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回。
他有点担心,也很在意,怕梁洗砚在外面浪,浪到什么艳遇回来。
商老师轻轻叹息,收回他的胡思乱想,没忘记他现在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梁洗砚显然把他当直男,更不可能拿他做恋爱发展对象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