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泡吧,打耳洞纹身,白晓灵样样精通。
有次她甚至旷课和朋友去国外度假岛疯玩了半个月。
那次真的把白晓清惹恼了,一个劲地问她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说她年纪还这么小,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白晓灵看着向来一本正经,循规蹈矩的白晓清冲自己发火,不知为何莫名地想笑。
她就是喜欢折磨白晓清,白晓清越难受,她越高兴。
因为这件事,白晓清关了她一个月禁闭。
白晓灵一个人住在大平层里,无聊得要发疯,每天醒来就是画画,握着笔在画布宣泄自己各种难以言说的心绪感情。
一个月后,白晓清终于放她出来,让她收收性子,洗漱一下,中午和他一起去见个人。
白晓灵躺在沙发上,海藻般的卷发披散垂下来,嘻嘻哈哈问:“谁啊,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白晓清正在看墙上她的画,闻言淡淡回:“不算,还是相亲对象。”
白晓灵忽得愣了。
大学时白晓清并没有交女朋友,毕业后就进入部门工作,现在的确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可听白晓清这么说,白晓灵依旧很震惊。她有点不能想象,白晓清会和什么女孩子交往结婚。
白晓灵特地化了个妆,中午和白晓清一起去赴约。
对方听说是白晓清上面一位领导的女儿,年纪和白晓清相仿,穿着一袭珍珠白套装,举止优雅大方。和同样规矩得体的白晓清坐在一起时,两人看起来宛如金童玉女,无比般配。
而白晓灵则披散着一头海藻般的卷发,眼皮上涂着夸张的亮片,穿着层层叠叠的吊带裙和牛仔裤,看起来和他们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晓清向那个女人介绍她:“这是我亲妹妹,白晓灵。”
白晓灵冷哼:“谁是你亲妹。”
“晓灵。”见她这么不懂事,白晓清蹙起眉头。
白晓灵冷笑道:“我说得不对吗?你和你爸什么时候把我和我妈当成家里人了?我妈在你们眼里不就是个……”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白晓清厉声呵斥道:“白晓灵!”
“我才不想姓白!”白晓灵大声吼回去,“谁稀罕你家的姓!”
这顿饭算是毁了。
白晓清的相亲也黄了。
他们这种在体制内工作的人都很看重名声。对方本来对白晓清挺有好感的,但听过他们家里混乱的情况,还是婉拒了。
白晓灵突然大发脾气,说受够了白晓清病态的控制欲。
她恨透了这个家,恨透了白晓清,恨整个世界。她痛苦得还不如去死,她要出国,她要自由。
她天天在家和白晓清闹,有时甚至对白晓清大打出手,把白晓清脸和脖子都挠出了血印子。
她不知道,白晓清原本有一次晋升的机会,也因为她没了。
最终,白晓清妥协了,恼怒地把她送出了国,并且断了她的各种信用卡,只提供学费和生活费,说让她在国外自生自灭。
白晓灵提着行李就走,在国外一待便是五年。
这五年间,白晓灵一次都没回过国。
白晓清倒是过来看过她,但因为他的工作特殊,只有寥寥几次,纯粹来看她有没有在国外染上什么恶习,是否身体健康。
直至父亲突然去世,白晓灵才回国吊丧。
这时候他们又成了兄妹,穿着一身黑色丧服,在灵堂前迎送吊唁的宾客。
晚上,白晓灵跪坐在父亲灵枢前,沉默地把纸钱一张张投入火盆,火光摇曳间,忽地听到身后的白晓清开口:“我离职了。”
父亲猝然离世,白晓灵又是个只懂画画,沉浸在自己世界,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小孩,家里需要有人撑下去。
白晓清到底还是辞去了原本那份体面的工作,接过父亲的衣钵,开始从商。
做生意没他之前的工作那么多规矩,相对自由一些,但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