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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血泪控诉(第1页)

米萍额前散乱的灰白发丝被冷汗黏在皮肤上。她的眼神空茫地投向对面的墙壁,瞳孔里没有任何焦点,只有那片流动变幻的霓虹光影,像一片无声燃烧的、冰冷的火。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她僵硬的四肢百骸深处,极其缓慢地、极其细微地,渗透出来。

不是狂喜。不是悲伤。甚至不是愤怒。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仿佛压在她脊椎上、灵魂里整整三十一年的那座名叫“潘府”、名叫“潘六”、名叫“被欺骗的一生”的沉重冰山,在刚才那通撕裂一切的电话之后,在她亲手说出“守寡”那两个字之后,轰然崩塌、溶解,最终蒸发得无影无踪。

留下的,只是一片被彻底冲刷过的、空旷的、带着硝烟余烬气息的荒原。寒冷,死寂,却也再无任何束缚。

她感到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但在这沉重的疲惫之下,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失重般的轻盈感。

仿佛灵魂终于挣脱了那具被谎言和屈辱浸透、束缚了太久的躯壳,第一次得以悬浮起来,冷眼旁观着下方那片狼藉的废墟。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手中那早已没了声音的黑色塑料听筒放回同样陈旧、布满细小划痕的电话机座子上。塑料与塑料相碰,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做完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不再试图挺直脊背,任由身体向后,沉沉地靠在了冰冷而坚硬的床头上。劣质的木板和薄薄的填充物硌着她的肩胛骨,带来一种粗糙而真实的触感。巨大的情绪消耗带来了难以抑制的空虚感,胃里一阵翻搅。

她这才想起,从得知自己从中午到现在到现在,几乎粒米未进。支撑着酸软的身体,米萍下楼,在迎宾旅社门口那家油腻腻的小吃部,潦草地要了一碗馄饨。滚烫的汤汁灼痛了麻木的嘴唇,她几乎是机械地吞咽着,味同嚼蜡,只是为了填满那阵空洞的饥饿。

夜色已深,小摊的灯光昏黄浑浊,映着她失魂落魄的脸。匆匆吃完,她便像逃避什么似的,迅速返回了那间简陋的斗室。只有窗外城市夜晚的喧嚣,被厚厚的、蒙尘的玻璃窗过滤后,变成一种遥远而模糊的背景噪音,嗡嗡地响着,如同隔着一个世界。

那红绿蓝紫的霓虹光晕,依然在斑驳起皮的墙壁上无声地流淌、变幻,光怪陆离,映照着这间简陋斗室里的尘埃,像无数细小的幽灵在无声舞蹈。

吃完晚饭,回到旅馆,米萍保持双手托腮,僵硬地坐在床沿。深灰色的旧家居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憔悴,眼窝深陷,颧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突出。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透过那扇小小的、布满灰尘和水渍的方形玻璃窗,投向外面灯火迷离的夜色。远处高楼巨大的led广告牌闪烁着刺眼而变幻的光,红的、蓝的、白的,冷酷地切割着城市的夜空。

近处街道上,车灯汇成一条条流动的光河,永不停歇地奔向不知名的远方。楼下巷口,一个卖夜宵的小摊支着昏黄的白炽灯泡,模糊的人影在灯光下晃动,传来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的嘈杂人声。

这一切,喧嚣、陌生、疏离,却又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不再是潘府那精心打理却死气沉沉的庭院,不再是那间华丽冰冷、如同展示厅的卧室,不再是潘六那张虚伪而令人窒息的脸。

这里只有发霉的气味、冰冷的床头、陌生的光影…还有她。

只有她自己。

米萍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旧旅社房间里那带着霉味和尘土的空气涌入肺腑,冰冷而粗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自由”的凛冽气息。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眼角,最后一滴冰冷的、迟滞的泪水,终于挣脱了束缚,沿着她布满细纹的、苍白而松弛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最终隐没在深灰色家居服粗糙的布料纹理里,消失不见。

冬末的夜晚有点寒冷,路灯光白得晃眼,透过迎宾旅社那扇布满灰尘的窗户,斜斜地切割在米萍身上。空气里浮动着陈旧布料、廉价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沉闷气味,一丝风也没有,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窗外马路上车流的噪音隔着玻璃嗡嗡作响,单调而令人烦躁。

米萍坐在吱嘎作响的木桌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被怒火烧透的雕像。桌上摊开的信纸雪白得刺目,旁边是那对失而复得、此刻却冰冷沉重的龙凤玉佩。它们被随意地放在一块有些发黄的手帕上,龙凤交颈的祥和姿态,在旅社昏暗的光线里,只显得无限凄凉和讽刺。

米萍突发奇想起来,一跃而起,兴奋起来:写信,我要写信给所谓的父亲,控诉他的滔天“罪行”……

她拿起笔,笔尖悬在纸上,微微颤抖。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恨意,几乎要冲破喉咙喷涌而出。她深吸一口气,那带着霉味的空气却像滚烫的沙子,灼烧着她的气管。笔尖终于落下,带着千钧之力,划破纸面,发出沙沙的锐响。

徐志超:

这个名字落在纸上,像一滩凝固的、肮脏的血迹。她甚至吝啬于写上“父亲”二字。

这封信,不是写给一个父亲的。你不配!这封信,是写给一个刽子手,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亲手扼杀女儿一生幸福的魔鬼!徐志超!

笔尖狠狠戳下去,几乎要穿透纸张。她眼前闪过母亲高冬雨那张总是带着哀愁与坚韧的脸。

徐大院长!高高在上的徐志超!你当年为了攀附权贵,像甩掉一块破抹布一样,甩掉怀着你的骨肉、即将临盆的妈妈!她做错了什么?错在信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寒冬腊月,大雪封门,她一个人,在漏风的破屋里,没有接生婆,没有热水,只有冰冷的剪刀!生下我!生下你徐志超的亲骨肉!血差点流干!命悬一线!那一刻,你在哪里?

你在你岳丈家的暖阁里,喝着热茶,盘算着你锦绣的前程吧?!你怕那点“不光彩”的过往脏了你的新路,你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米萍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狠狠抹了一把,继续往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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