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泽就在汇合地点组织大家交换玉牌,全凭自愿,大家各取所需。
最后结果就是大家都换到了自己缺的那块玉牌,甚至还剩下了十几块玉牌,众人一致决定这十几块玉牌由池泽收下,是卖了还是怎样,都随便她。
池泽也不墨迹,打算收下玉牌卖出后,再买些药材炼制丹药给大家补补。
总共剩下十五块玉牌,池泽就在三阁门口来回兜售,每块因为珍稀程度不一,价钱也不定。
最后总计收入十六块上品灵石,够她一整年的月奉了。
玉牌是真值钱,但只能在太虚宗内部流通,这些年轻修士们也是真舍得花钱,有人是一块都没找着,有人是要凑齐三块,总的来说,玉牌是有市无价,只要不坐地起价太离谱,总有人买。
临到最后,还有人不断追问池泽有没有剩的玉牌,她们还缺。
池泽只能摇头,她总共就抢了这么点,再多就没了。
等到夕阳西落,游山行的前半段游山也快结束了,池泽猛地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山林里还定着一个周旭。
她如今是把周旭彻底得罪了,她不怕周旭报复,但也得去把人放出来,夜间山林里会有野兽出没,若是真闹出人命,不用周氏出手,太虚宗就不会放过她。
眼瞅着距离游山结束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抚兽峰才对外开放,池泽抓紧时间去给周旭解开定身。
柳惜曦本想陪她一起,池泽拒绝了,她自己一个人御剑快些,再加上柳惜曦,难免拖慢速度。
况且,她在驯兽的活动中本就要单走去找九俟,更不能让柳惜曦和她一起。
于是她以时间耽搁为由,让几人先去抚兽峰,不用等她。
柳惜曦还要再说什么,池泽却说:“担心我做什么,那周旭不过是个花架子,我能定住他一次,还能定住第二次,他那几个打手、狗腿子都不够我打,我能出什么事,你们该祈祷他别一得自由就惹恼了我,又挨一顿打才是。”
说着,池泽撇嘴,小声嘀咕:“就是可惜了,等游山时辰一到,我再揍他,还算不算内斗。”
见池泽这般有信心,柳惜曦今日也见识了池泽不留情面把那几名弟子暴揍的本事,知晓她本事大,才放心让池泽走了。
结果,等池泽和众人分别,原路返回定住周旭的地方时,才发现,周旭不见了。
池泽隔老远就瞧见这边没有周旭的身影,心下暗道不好,等近了,发现地上有她们先前打斗的痕迹,就是不见周旭人影。
难不成是周旭认识的弟子救走了?池泽脑海里闪过怀疑,可据她所知,今年的游山行,只有新弟子和少数万花峰老弟子参与,才可进入群英山。
而新弟子里能解她定身符的人,恕她直言,没有人能解。
尽管例如赵芷君一流很有钱,家里给的法宝不少,但这些法宝多数是攻击型、防守型的法宝,能自保也能压住别人,但要给别人解开定身符,不行。
除非,赵芷君等能拿出更强的符箓,直接将周旭连定身符一起给炸得粉碎,也算是解了定身符,如此一来,此地的破坏痕迹就远不止池泽所见这般轻微。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比池泽高出一个境界的人带走了周旭。
之所以说带走,而不是救走,是因为池泽发现地上残留着定身符被烧掉的灰烬。
没错,要解池泽的定身符,须得用火烧,而不同的火焰造成的灰烬又有所不同。
池泽蹲下来,捻起一点灰烬,碾成粉末,感受着灰烬的颗粒,再放一点在鼻间轻嗅。
不对劲,烧掉她符箓的火很不对劲,不像是一般灵火诀造成的。
灵火诀的火焰和正常火焰极为相似,烧过的东西味道也差不多,只会残留焦糊味。
但这符箓的灰烬里,还藏着一丝腥臭味。
带走周旭的人,恐怕不是人。
池泽神色一凛,发觉事情不对劲,开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不敢耽搁,在自己找人和寻求宗门帮助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周旭混账不假,但他出了事,自己也难逃其咎,决不能让他的死算在自己头上。
池泽宁愿现在受责备,也不愿意之后被人扣上残害同门的罪名,她对这个罪名实在是害怕。
问题是现在宗门内的长老、峰主都不在,游山行是由内务堂、事务堂和首席弟子赵之舟负责的。
太虚宗的许多事情都会交由弟子们处理,因为弟子并不是人间的学生,她们有的年纪都一百多岁,不是小孩子,完全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远水救不了近火,去别的山峰找长老峰主都来不及,池泽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找正在准备结束游山的内务堂弟子和赵之舟,另外还可以找最近三阁之一的藏书阁长老求助。
池泽先去山顶,找到了正在宣布游山结束,抚兽峰开放的赵之舟,禀告了周旭失踪的事。
赵之舟皱眉,扫视一圈四周,果然没有在新弟子里看见周旭,于是开口便责问池泽:“你怎可将他定住如此长的时间,当真一点同门情谊不顾?”
池泽始终觉得自己没错,她也知道自己来禀报这件事会被问责,但也好过背黑锅,赵之舟要责骂就任他骂吧,大不了罚点月奉灵石,或是去执法堂受罚。